有一次我在申请某个长程培训时,我们是视频面试,我调好了摄像头,穿上了白色T恤,将室内的灯光调整好,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等到对方,之后我联系那边的对接人问情况,又等了一会,联系上了。ta蹲在床与衣柜的缝隙之间。
面试官问我为何想从事这个行业,我说玄乎一点可能是命运,正经一点是我喜欢和来访一起工作。ta反问,你喜欢和你的病人们?
可能是因为ta一脸漠然和平淡乏味的语气,以及ta只是蹲在ta的衣柜边,又是迟到又是网络失联,我心里一阵反感,但我把这一切理解成一种考验。
紧接着另一个重量级的问题抛过来,你是怎么评估你的个案报告中的来访的,我谈了谈我的理解,我对个案概念化有一点抵触,但是我不得不将此理解成对我和我的工作进行的符号性阉割。
之后,再一次面试官用一种蔫掉了的老黄花菜的语气问我:“那你说说你怎么诊断你自己吧?”我老实巴交地按照opd对自己的大病进行了一番交代,充分地按照大病模版把自己切好、摆盘进去。
结束面试之后,我感觉自己终于走出了刑场。虽然,我很喜欢这个长程培训,因为我曾经阅读了很多与这个培训机构有某种关联的书籍,不得不说我只是将这次面试理解成机构用人方面的问题,或者他们就是在用这种方式在考验、筛选受训者。
与此同时,我申请了另一个长程培训,原因仍然是我读了他们翻译的一些文献,这次的面试官是机构的负责人,我们进行是语音通话,他迟到了,但是他解释了他迟到的原因。他问我为何想要进入这个培训,我说明了我阅读了他们的文献,并认为这是我想学的。最后,他告诉我,我们只是负责培训,从业方面的问题我们没有办法帮到你,但是通常来讲培训结束后,一些学员在从业方面就已经有好的表现了。当这次面试结束时,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在我们做我们热爱的事情时,我们在路上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有时他可能是枪林弹雨,有时他可能是春风化雨。比如前一个面试官,在面试时,他不停地将你送入更为狭窄的空间里,ta所学的知识可能会把人身上的活力阉割掉,ta的知识成为了一种权威的工具,用以对一切天真烂漫施以极刑。我们可以说一个人处在口欲期,也可以说这个人充满了热情、好奇、有一双干净的眼睛,我们可以说一个人有点固执、偏执,并随随便便甩个偏执性人格给别人,但是我们也可以说这个人顽强、勇敢、执着。
后一位面试官ta有一种仁慈,ta尽管学了很多知识,但是他仍然会说人话,有人味,人话人味,这就打开了极大的空间,渊博有时也是一种极致的狭隘,然而,显然,这位面试官将他的渊博放在了后面,他不是来用符号阉割面试者的。他的问话简单明了且关键,心理类的培训难道不是以从业者对行业的热情为最大的?难道还要从业者把自己从里到外ba光了,给你看看,才能够花钱上学?
这也会让我想到《1984》,坦诚相待如果是在暴力的凝视中,那将是一种赤裸裸的凌迟。
所以,并不是一个人拥有了多少标签和光环,ta就是一个神,我们可能我要警惕自己对标签的误入歧途,相信自己天然的直觉,那是你天然的保护伞,保护好你的天性里热情、好奇、勇敢与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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