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党史专家杨奎松教授在《瞿秋白与共产国际》一文中,对瞿秋白在中共早期,如何进入共产国际视野、如何被赏识和重视,进而在共产国际中国共产党早期发展的历史上,如何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做了历史严谨的一个叙述。文章里没有很多主观的评价,力求中允客观。对秋白同志短暂和光辉的一生没有过多的溢美,这是和散文家的不一样。
文章结尾一段:
“总书记向忠发明确说:苏区工作是最重要的工作,必须派政治上强并且反立三路线的同志去,否则不能很好地贯彻正确的路线。因此,六屈四中全会后,正如翟秋白自己所回忆的那样,他很快“告了长假休养医病——事实上从此脱离了政治舞台”。
但是,秋白既然还是共产党员,他就不可能真正脱离政治舞台。
1934年初,他还是被遣往江西苏区,去担任不必负太多政治责任的苏维埃政府教育人民委员的工作去了。这个时候以临时中央负责人秦邦宪为代表,留苏学生已经占据了中央和中央苏区各个权力部门的领导岗位,瞿秋白自然更加不受重视,并且动辄还要被扣上官僚主义、文牍主义之类的帽子。终于,当几个月之后,因为军事上严重失利,中共中央不得不放弃中央苏区,撤退几乎所有重要人员的时候,“三人团”[!的负责人秦邦宪首先想到的就是没有必要带瞿秋白一道走。“三人团”的决定,无疑是导致瞿秋白最后被俘致死的重要因素。但这个提议和决定的背后,仍是莫斯科的那些记忆在起作用。
翟秋白似乎从来没有抱怨过莫斯科。即使在几年后临死前写下那篇非常著名的《多余的话》,他也没有认为自己的悲剧莫斯科方面应负多少责任。相反,他只是残酷地解剖自己。他认这一切滑稽剧的造成,都是缘于一种“历史的误会”,即以自己的性格,本不应去充当什么政治家,搞什么革命。然而,死时才不过36岁的瞿秋白,既然赶上了那个时代,出身于那样一种家庭;既然碰巧学了俄文,去了莫斯科;既然像其他激进的青年学生那样对新事物容易热血沸腾⋯⋯他就难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应当了解的是,有过类似误会的,其实远不止一个瞿秋白。只不过其他人或顺或逆,或生或死,或不如瞿秋白有名气,或有更大名气却没有瞿秋白那样的性格,死也不会解剖自己罢了。”
全文转录是因为,很难得个人情感在这里释放,加粗一段,直抒胸臆,横扫千军,令人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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