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两天的侦查和搜寻,5月12日,经多方努力、全力搜寻,郑州警方在郑州市西三环附近一河渠内打捞出一具尸体。经查验,其体表特征与“空姐遇害案”嫌疑人刘振华基本一致,可初步确认该尸体系杀害滴滴顺风车乘客李明珠的凶手。至此,“5.6郑州空姐打车遇害案”基本告破。逝者已去,虽然凶手以生命的代价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代价,但这样的结果,既无法抚慰受害者家人的悲痛欲绝的心情,也无法给社会大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事发之后,交通主管部门,“滴滴”企业,祥鹏航空等多个涉事主体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作出了迅速的反应,反思的反思,怒斥的怒斥,道歉的道歉,下线的下线。诚意是有的,但诚意无法让生命复活,也无法掩饰,“滴滴”打车当初为拓展业务,争夺市场时作出的种种不法和违规的不正当商业行为。我们不知道,在“空姐遇害案”之前,曾经出现过多少经历过类似“空姐”案的消费者,在打车,或者在事后评价时,遭遇过言语和行为上的骚扰、威胁或者是恐吓。“空姐遇害案”看似是极端个例,其实并非如此。它是具有普遍性的案件,这起事件和其他事件的区别在于,这起事件后果极其恶劣,教训极为惨痛,结果极其痛心。这样的事件背后折射出来的,是商业资本野蛮发展,野蛮生长的必然结果。
过去,当我们在与以资本主义为代表西方国家进行意识形态的对抗时,曾经夸张地形容,“资本主义是啃着人血馒头生长的”。后来,当我们打开国门,解放思想之后,对于商业资本有了更加清晰理性的认识,也有了更多的宽容。市场发展需要商业资本的参与和自由竞争,一方面我们允许和鼓励商业资本自由发展,从中获得资本自由竞争的带来的好处,另一方面,我们通过宏观调控和法律法规禁止资本野蛮生长。 出发点是好的,但要开拓市场,积累资本,可不是靠讲道理就能行得通。为了能在更短的时间里争取更多的用户注册,为了能抢在竞争对手的前面拿下市场份额,为了能获得更多的消费者,补贴战,价格战轮番上演;降低司机和车辆的注册门槛,甚至无门槛自由注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理,唯业绩至上的企业管理潜规则……很多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不正当竞争手段,在网约车市场和网约车企业之间横行无度!在“空姐遇害案”中,注册人和真正驾驶人(即凶手)并非同一人,凶手驾驶的车辆的注册司机是其父亲,而他本人本身并无网约车司机运营资质。在5月12日央视新闻台曝光的上海南京网约车市场乱象中,“马甲车”现象成了见怪不怪的事情,所谓“马甲车”,就是打车软件上显示的牌照和实际在运行的车辆的牌照不相同。还有驾龄不够,没有本地车牌照,甚至车辆都没有的情况下,只要肯花钱,自有黄牛替你搞定一切的违规操作。这些行为,都是网约车企业在看到当前网约车市场刚刚成型,需求旺盛的情况下,为争夺市场份额,抢占用户量做出的野蛮发展之举。企业在资质注册管理、门槛控制以及售后服务这些方面的“不作为”,“懒作为”,使其成了网约车乱象的直接放任者,纵火者。而涉及网约车领域的政府主管部门,眼见乱象,有心无力,无法可依,有法难依,低廉的违规违法成本,根本无法引起网约车企业足够的警惕和重视。
生命,不应该成为商业资本原始积累的材料,也不该成为企业开拓市场的铺路石。市场的发展和资本的自由竞争有其积极的意义,但任其野蛮生长,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空姐遇害案”带给我们的不应该仅仅只是反思、道歉和整改,它还在呼唤更强硬有效的政府监管手段,和进一步提高违法违规成本,让企业望而止步,心有敬畏。毕竟,在鲜活的生命面前,再强硬,再理性,再三思都不为过,再高昂的违法成本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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