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安静的夜里,我在想究竟是我在成长,还是我在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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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异乡的冬天的大地让我如此陌生,这冬天的月亮让我如此迷惘。
年少时候总把放逐天地的孤独行走当成一种勇气,高天大地,征程万里托载瘦弱的身躯竟成为少年的梦中最浪漫的桥段。那时总以为异乡高悬的月亮会温暖每一个漂泊者的心:异乡的太阳让人依恋,异乡的河流让人勇敢。
然而今夜,已过不惑之年的我,在他乡的夜里想到家中的已年过八旬的父亲、母亲竟莫名的有了忧伤。还记得今天培训开始时,突然接到老爸电话时的惊惶失措,下课间隙急忙拔回时,听到他说“不小心碰出去了”的时候,我内心的释然与喜悦。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不知何时我竟如此害怕远游!一想到老爸老妈积攒阳光的深陷的眼窝,疾病厮磨后瘦出的忧伤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行走在家门的背影,我就会联想到每一次我和哥哥们离开后,他们无比思念又孤单的日子。
今夜,这异乡充实的学习不能让我依恋,金华街头美丽的香樟树也不能让我依恋。我再也不会惊艳地看着城市的高楼大厦,也不会失语般地望向城市里那密密麻麻的穿梭。那橱窗里的奢华,那广告牌上的妖娆,都不是我的定格。我只想在梦里,凝视着一只欢喜的小鸟怎样扑进屋檐下的暖巢,一叶归帆怎样乘风飞翔在回家的航线上。
那时我会微笑的庆幸,仿佛我的中年、我的理想从来就不是走在高考的路上,而是月华满天,我左手牵着老爸,右手牵着老妈徜徉在最幸福的时光里,一起点燃木柴,去煮月亮。
今夜,我不牵挂学生,不牵挂分数,也不牵挂物价,我只牵挂老爸老妈会不会像我一样微笑着做一个温暖的梦。我这么想着,突然间就闯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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