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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一双皮鞋有感:
家里有一双早年在商场里买的便宜断码鞋,没怎么穿过,让它沉睡了几年,最近有做临时保安才重新拿出来穿,有些污垢似乎也擦不干净了。早年马路上有擦皮鞋的人,有老有少,还有小孩,有时候他们彼此之间也会吵架。曾经见过一个断了一只脚的女生,也在那里擦皮鞋,有时候出门是自己拄着拐杖,有时候有人用单车载她回去,她和我住在一个城中村里。当时我算小年轻,喜欢穿皮鞋和正装,也常让他们给我擦皮鞋,然后干脆自己买鞋油和刷子,再找块破布,先抹上鞋油用刷子刷个彻底,再用破布朝鞋面反复的摩擦,再打点蜡油,这样皮鞋就很光亮了。后来村里有人告诉我,那个擦皮鞋的残疾女,被老乡怂恿去接客,是什么原因,如今早忘记了,也许家里很穷,也许她没有亲人了,亲戚也不愿意照顾她。人只有在底层呆久了,别人的不幸和苦难也就看的多了,那些一直住在温室里的人,当然是不会明白别人的痛苦,也不愿接受人间还有苦难的事实。像00后诞生的人,他们手里拿的是手机,玩着游戏,没饿过,没流浪过,更没为理想呐喊过,牺牲过。我那个时代的人手里或多或少会拿着书,还有些文化和思想,会发表一些看法和观点,现在太缺少思想了,老电影里的台词说话总觉得铿锵雄浑,现在的都像是病恹恹的娘炮。
我想家里既然有皮鞋,就想有条搭配皮鞋的裤子,像西裤那类,我穿牛仔裤穿了许多年,已经忘记曾经自己穿正装的样子。比如皮鞋,西服,或下身西裤,上身白衬衣,秋冬的时候外面穿上毛衣,把衬衣领子弄到外面,我这打扮属于老知识分子的打扮。以前我还喜欢在上衣口袋插根笔,有人说,最多只能插两只,会像大学生,如果插多了,就像个修笔的,我虽然喜欢笔,也买了很多外观精美的水笔,但是我的字却写的很难看,像鬼画符一般。等我买了二手笔记本电脑专用于打字,那么手写的习惯就少了,笔也就沦为沉睡者,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的手不会写字,有时候写诗歌的时候,我还是会拿着A4纸和笔写的。手机可以触屏打字,为了不忘记键盘是怎么敲的,写文章我都是选择电脑打字,我没有上过什么学,小学也没有毕业,我只能打智能拼音。打字还是许多年前在一家复印店里让老板娘教的,她是个基督徒,老公也跟着一块信仰,我常去他们店里玩,也就顺便学学键盘的基本操作,再去网吧锻炼一下,开始打字就像是敲计算机,现在当然比过去更得心应手了。当时他们店里还有个打字小妹,老板想撮合我们两个,可能当时我还很玩世不恭,没想过这些,后来听老板说,她被老乡骗去深圳搞传销,呆了一个礼拜就逃了回来,不过没在他们店里工作了。
下午我特意去卖服装的地方逛逛,看看有没有断码的便宜货,也许穷人也有穷福,我在不远的地方下车,就看到一家店铺在处理断码的裤子,门口还摆放着音响,播放着自己的产品广告。一条裤子就卖三四十块钱,裤子是新的,都挂着牌子,应该是工厂的积压货,就怕是从殡仪馆里拿出来的,就算是我也不怕,曾经我就买过别人偷来的鞋子。我拿着裤子到卖服装的一条街,找个缝纫师傅裁边,说起裤子的价格,老板说今年生意不好做,很多店铺都倒了,还说我买的裤子很值,并且问我地点在哪,她想过去看看,给老伴也买几条,我想她是买来挂在自己店里卖一百多块吧。在路上,我看到几个残疾人在乞讨,其中一个是在唱歌,过去乞丐都是放一个碗,好心人会丢些硬币,现在他们都升级了,会放两张微信和支付宝的二维码,想给钱的人可以扫描。我给唱歌的那个扫码付款了十块钱,所以会给他,是因为他会唱歌,会些文艺,也算是流落街头,虽然我能想象到他的遭遇,可能跟人贩子有关。曾经在帝都的时候,地下通道就有很多流浪歌手,他们激情澎湃弹着吉他,特别是熟悉的黄家驹歌曲,有时候撞见了我会给他们五到十块钱,有个女生叫西单女孩,也是一个街头歌手。我能活到现在,一部分也是好心人对我的仗义疏财,我有恻隐之心,只是我的能力有限,无法做救济苍生的事,更无力改变浑浊的环境,真有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悲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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