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不但能使人生走出暴风骤雨的感情而走向阳光明媚的晴空,而且能使人摆脱黑暗混乱的胡思乱想而走入光明与理性的思考。
——培根
在《论友谊》中,培根说:“缺乏真正的朋友乃是最纯粹最可怜的孤独;没有友谊,这个世界不过是一片旷野。我们还可以用这个意义来论‘孤独’说,凡天性不配交友的人其性情可说是来自禽兽而不是来自人类。”培根的这段话并非矫情,尽管在处理艾塞克斯伯爵叛乱的问题上,他被人指责为不够朋友,但培根并非没有真正的朋友。他与陶贝·马修的友谊便是一例。他们二人交谊甚厚,虽然都曾分别荣辱沉浮,但友谊始终不受影响。在培根看来,朋友的效用有三条,一是可以使人的愤懑抑郁之气得以宣泄释放,有益身心;二是可养护理智,启发思想;三是可以互相帮助。我们可以看到,人与人之间的友情,并非不值一钱的工具,也并非转瞬即逝的过程。友谊跟人的成长、成功有着莫大的关联。
古代的智者曾说:滥交朋友的,自取败坏。
但即使是最好、最真的朋友,也可能受制于人性的软弱而让彼此失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盲点,一旦我们过度期望他人在我们所关心的事物上投注情感时,我们就有可能会受伤。追寻友谊的过程,或许会令你气馁,甚至大失所望,但别忘了,你或许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让别人气馁,甚至绝望。
我们往往对别人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同样的,别人也会对我们期望太多、太高。试着接受友谊中存有风险的事实吧,别忘了,凡事必有风险。
有些友谊虽只能维持几年,但温馨却不会消失;有些朋友可能已经从待寄圣诞卡的名单中消失,但只要一提起他们的名字,总会唤起各种多彩多姿的回忆;有些友谊建立在共同兴趣上,“他是我的钓鱼伙伴”“我们是高尔夫球友”,跟这些朋友的友谊或许不够深切,但这些朋友却会一直在我们生命中来来往往。虽然表面上友谊平凡淡薄,然而因为互相信任,它的确在我们的生命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据说所罗门王曾有感于他的父亲戴维和乔纳单之间的友谊,留下了“比弟兄更亲密的朋友”这句箴言。
戴维原本是个淳朴的牧童,被带进扫罗的皇宫,引起扫罗疯狂的忌妒,一再地要杀死他。当时只有一个人敢公然捍卫戴维,那就是扫罗的儿子乔纳单。尽管乔纳单知道戴维有朝一日会夺走原本应由他继承的王位,但他却牺牲梦想,冒生命危险救助戴维,只因为他是戴维的朋友。
戴维和乔纳单的故事,显示出友谊关系的难以理解。表面上看来,这两个年轻人几乎没有共同点:戴维家住伯利恒外的山区,世代都是牧羊人,而乔纳单则在皇宫里成长,享受皇室的一切利益,他们哪有什么共同点?对友谊很有研究的山姆·强森曾说:“不平等的双方很难维持友谊,除非他们各有令对方仰慕之处。”
友谊能超越年龄和阶层的限制,我们见到过很多经济条件截然不同的人建立起坚固友谊的例子,不管银行的存款差距多远,他们相互珍惜彼此的人格特质及承诺。
我们需要借着与不同类型人的交往,来获得鼓舞并拓展生活领域,我们也应该对那些看来似乎与我们没有交集的人付出友谊。如果把友谊局限在那些教育程度、生活形态或外形等条件和我们相似的人身上,我们就限制了友谊这位老师对我们的教导效果了。
世俗社会告诉我们要着眼于事件所带来的好处,然而友谊教导我们:生命的意义远超过这种自我中心的算计。我们一向坚持友谊是伟大的教师,以各种方式使我们得到益处,但它并不是一种可以利用的工具,正如这句名言所说:“唯一行得通的自私方法,就是不自私。”友谊也是如此。什么时候我们把它功利化,什么时候它就结束了。
友谊的存在既不用理由,也无须付费,即使没有任何回报,仍不减其价值,而我们能成为朋友,只是单纯地认为与人为善是对的。
但如果没有坚实的思想基础,不仅友谊本身会变得不可靠,最后还可能为“友谊”所累。中国近代史上两位著名的学者王国维和罗振玉就因学术上的分歧跟种种误会,从密友变成互不往来的“仇人”。王国维年轻时参加农学社认识了罗振玉,罗振玉见王国维才气不凡、家境贫寒,就在经济上常常接济王国维。两人因此结为朋友、亲家。但后来两人思想上的分歧越来越大,误会也越来越深,友谊也最终宣告破裂。
在《论人生》中培根这样定义友谊:“真正的友谊永远都只属于心灵的范畴,它会渗透到你的灵魂深处,影响你一生的成长。”这也告诉我们,在有限的生命中,在人际交往中,摒弃功利的薄情,多说些公道话,多做些利人的事,注入真情,注入爱心,生命的底蕴就会在这些助人的交往之中,引领我们到达一种新的人生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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