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平原,长于平原的我,特别羡慕山民。羡慕他们可以住在没有雾霾的高山。羡慕他们可以饮清清的山泉。羡慕他们无拘无束的热恋与山歌。终于,机会来了。春节期间,我随着一位文友,入住她在深山中的老家。
她的老家位于山西省左权县清漳河东的半山腰处,村子东西南北数十公里都是崇山峻岭。村子过去有二百多人,现在只剩不到三十人,都是低保户或者五保户。和平原的村庄差不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村子里只剩老弱病残。文友很爱家乡。她告诉我,村子里有三百多亩耕地,大部分荒弃,她原想承包一部分,办农场造福乡亲。但是,她苦笑着摇摇头,“缺水、缺电、缺劳力,在资金不是问题的情况下,愣是不能如愿。”我傻傻地问:“不是有清漳河吗?”她叹道:“总得能抽上来吧,再说,这几年,河水也少的可怜。这些土地,零零散散在十几里的山坡上、沟壑里,没有办法集中浇灌,只能望天收。”顿了顿,喝口水,又说道:“我们这儿年平均气温只有五度左右,气温低,山地贫瘠,庄稼都长不欢实,产量低。哪像你们平原地区,一开水泵,水哗哗哗就浇完了。再上点肥,几亩地收的就够全家吃了。我们这儿想都别想”。
“进村的时候,我见到驻村扶贫工作组的宣传标语,不是搞核桃种植吗”
“嗨,全种成核桃能收多少,又有多少人来买?现在山里都在种,靠近平原,运输方便的地方可以买,谁多跑几十公里冒着危险来深山里收购”我们谈到深夜,不觉沉沉睡去,在群山环伺中入梦。
半夜,风声惊残梦,整个山林都在呼啸。窗外峻峭的山尖,挂着几点寒星。村里明清时期的荒宅很多。不知谁家半扇残门,被风推来搡去,吱吱嘎嘎,玩的不亦乐乎。文友起身给火炕加了些柴,我往温暖馨香的被子里缩了缩。准备接着睡。想来,今夜月满无眠,明晨雪覆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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