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八零后,八三年出生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小村庄里。因为地处平原,没有山脉,小村里的一条河是我感觉最美的风景。
每一个生命的诞生都是崎岖的,我差点来不了这个世界。听母亲讲,她在怀我的时候,有一天觉得不太舒服,就去做检查(当时做检查是很少的)。结果市里的一位医生说她肚里是个“死胎”,当时就建议拿掉。母亲也很疑惑,但她还是觉得不太靠谱:明明还有胎动呢,怎么就“死胎”了?于是换一个医生瞧瞧,这个医生一脸鄙夷:孩子好着呢,净瞎说!这才让母亲放下心来。
听了这个事,我真是后脊梁出汗,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形象,谁能想到在自己还未见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会遇到如此严重的威胁呢?我不由想起了鲁迅先生笔下的“陈连河”们,在医学不发达的岁月,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命就丧在了这些庸医的手上!
我出生的那一年,计划生育很严,国家提倡“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我已经有了一个哥哥,所以就属于违规生育。当时我的父亲还是教师,属于公职人员,性质就更加严重。听母亲讲,好像要把父亲的工作撤职。在我和工作之间必须做一个抉择。父母犹疑之际,奶奶发话了:要人。于是我得以来到了这个世上。为此,家里也付出了代价。最终罚了300块钱,要知道那时我父亲一个月的工资才30多块钱啊!记得在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又罚了一次,好像是900多。真是不容易啊!如果按现在的政策,那这些罚款也应该不会存在了,唉,谁让咱"生不逢时"呢。也是因为这300块钱,埋下了爷爷老年痴呆的因子,他老人家的病情开始逐渐严重了。
不管怎样,小小的我总算来到了这个世界。听母亲讲,有我的那一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到了我们那里。在“包干到户”的政策下,大家的劳动热情被充分激发,日子也渐渐地好起来了。但是因为父亲要上班,奶奶是小脚,身体也不好,爷爷精神不太正常。家里地里的活几乎都是妈妈一个人在干,我就在奶奶的看护下慢慢成长起来。
夏天,地上铺一张凉席,我就在席子上躺躺,滚滚,自己玩。冬天,被窝一围,整日的睡觉。听邻居的老人讲,我从小就是特别懂事。现在想来,不懂事又能怎样呢?家里哪有人时时陪着你啊!他们都忙自己的事情,为了生活,为了温饱。
虽然那个年代的生活并不富足,物质生活并不丰富。但是我的记忆里,都有家人的陪伴,无论平常日子还是逢年过节,都能体会到亲情的温暖和家庭的幸福。相比之下,现在的孩子占有着大量的物质,却很难得到那种温情。因打工造成的儿童留守,老人留守在全国范围内都成了一个很严重的社会现象,也由此引发了很多未成年人的学习和生活问题。
生命已来,未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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