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置了一张木桌回来,我喜欢它的纹路,是那一段树干在风霜雨雪里的痕迹。
翻出箱底的老旧麻布,铺上。
那些从前的织物才有的粗糙触感,让人心里踏实好过。
煮好的茶汤落进西山芳浩的荷叶碗里,在布面上映射出细密柔和的光影。遇见钟意的物什,会把它们融入朝夕之间,在细茧揉进手掌间的过程中,那些表面的伤痕或者光泽仿佛也慢慢生成了不可剥落的勋章。
少年时以为,那些独有的新鲜事物才能表达自己,那时候的样子,是急于求成输出自己。
经年之后发现,年轮里的岁月才能让人温和谦卑,这是理清人生脉络后,有所选择,有所依傍,也愿意低到尘埃里去自省和吸收的态度。
我爱旧物,爱它们身上能絮絮叨叨的故事,爱它折射出从前的光景,爱它一不小心就牵扯出的回忆。
一块老布,随我们家辗转世间。
如今,抚着它写字,贴着它看书,如流水般滋养着每一个不经意的日头。
人无再年少,每一个旧物里,总会有一段只有自己能描述的倒叙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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