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灰的教堂
小忘不喜欢Laoag城，正如她不喜欢这个发音奇怪的名字一般。
想想吧，一座城市叫“老阿哥”......
是很幼稚。但，这是有理由的：
这种不喜欢，从回忆里溢出，一双像是未开化的野蛮人的眼睛如影随形，当你移动几分，它便伺机而动，光明正大地尾随。每每回头，从那双眼里，看不到文明、沟通、人性，只有紧盯猎物的偏执，难以从那暗沉沉的眼底里挖出一点浮光。
一种预示，仿佛是从美岸到“老阿哥”的路上都隐隐显现，白天的车程，小忘和小喵没有闲聊。小忘照例环视一圈车内环境，都是本国人，旅客想必也减少许多，也许大多是在两地来往的居民。继而看向窗外，两边都是大片树木，像是《千与千寻》结尾时一家人开车离开隧道的镜头，虽然这儿的树叶没有那么翠绿鲜嫩，天色也远比不得故事里的流光溢彩。
一路上，小忘一直在半睡半醒中，因昨夜赶路奔波，也因时刻提防。路途颠簸中，窗外似乎晃过空阔的黄土地，形状难辨的什么……也许是木板……垃圾场……
睡眼朦胧中，景物飞驰而过，车时不时把一棵树甩在身后。
有小孩……可有些奇怪……在……
等再醒过来，车抵达Iloco Norte的省会城市Laoag。可城郊的车站无人关顾，清冷得像是一座乡村小镇的停靠点。这班车是唯一这时抵达的班次。
离车站外不远处，一座浅蓝色的教堂别具一格，那天似乎在做礼拜，从里面泄露出声音，她们想一探究竟，但不被允许进入。
她们走在去过城市中心的路上。
城市街道实在是平淡无奇，而途径的看似偌大的商场，商品寥寥无几，超市里竟找不出几种食物。午餐简单吃的路边小贩，粉丝，干炒和做汤两种。
这座城市唯一让人得以宽慰的便是博物馆了。在博物馆前台购票后，从左手边进入，右手边是出口。空旷，顶棚像是车间里般，横竖的条条金属管子，只是堆满了泥土制的瓶瓶罐罐、木制品或是手工编织的工具，少许是放在有玻璃隔层的展示台里，大多都没有防护措施，只等哪个好奇心重伸手一探，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文物了。
走到底，楼梯咯吱咯吱地响，突然扬起一阵古典音乐，小忘像是……还没确切想起来，鸡皮疙瘩都快冒出了，眼前是个小客厅，音乐正从一旁的留声机里滑来。她往前走两步，瞧见音乐源头的上方挂了一幅裱好的黑白照片，上面一排排人曾站在同样的位置拍下这张照片，是上世纪的旧照，衣着考究，款式复古。
背后的窗帘像女人的裙子，层层褶皱摆动，似乐谱上一串上扬的音符。要能弹出来，它一定是紧凑絮乱的节奏。
小忘看向小喵的表情，可能她也有心有所感，时常翘起的嘴角并不大自然。
她这下确切地想起了《闪灵》里的最后一幕。目光止不住地往旧照上爬去，好像上面哪个面孔也心知肚明地一笑。
穿进窗帘，里面布局简单，一半是客厅，一半是卧室，深褐色或是棕红色的木制家具，天蓝色的墙面，悬挂起的纱帘，装饰房间的器皿，整体简洁、统一。如果有人看过泰国那部女主角穿越回19世纪末期的泰国五世王时期的电视剧《情牵两世》，里面身为官吏的男主角的卧室和这里大同小异。剧情里的建筑是泰国传统建筑高脚屋，而这里被称作Ancestral House，是Ilocos Norte大区的传统建筑，材料或竹子或木材或砖。它是传家宝一样的存在，也是人们日常家庭聚会或庆祝节日的地方。此处是依照在Bacarra自治市的Lazo Ancestral Home的基础上建的。
看完房间，下楼梯的转角边有一台手工操作的织布机。历史上，这片区域曾生产全国著名的纺织品。
不得不说的是，馆内卖纪念品的小店是个小宝藏，沉甸甸的乌木制品，美丽且完整的蝴蝶标本，花色多样的传统纺织品……且价格实惠。
唯一让人得以宽慰的就是博物馆了啊。
就在博物馆外，撞见了一个紧盯她们的蹬三轮的本地人，他黝黑的面庞已经不清晰，可那双几分空洞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们。站在门口思考下一步计划的她们顿时警惕，他只把车停在面前，在再三解释说哪里都不去后，再在上下盯着她们的情况下，人生地不熟的两个女生紧靠旁边的两个似乎是旅客的本国人，并向他们求助。好心的一对男女对着他说了一些话，用他们的语言，可那人既不回应，也不离开。
她们只得回避，往里走，躲进博物馆里一会儿后，往门口一探，他还在。往旁边的建筑走，想绕一条路离开，他竟马上跟上，在另一个出口，用同样一双眼睛尾随而来。
小喵皱着一张脸：“天了，好吓人啊！”
那一下，真是惊得俩人毛骨悚然。
最后，俩人慌不择路，直接放弃再逛逛的心思，跟着谷歌地图跑去另一个车站。
原本的计划是，一路向北，去下一座城市的沙滩边住高脚屋，可天不遂人愿。车站里，也许说成是一个路边停靠点更合适，它实在太随便了……无人能说英语，她们想问班次，想问到达后车站离海边是否有公交，想问问题，都没人能回应。天又下起了暴雨，天快黑了。在身心疲倦下，她们放弃了有一定风险的行程，再次跑回来时的车站，坐上了回Vigan的班车。
在车上，一点睡意都没有，两个人都还有些后怕。
今天仿佛注定是充满意外的一天，行驶没多久，小忘终于看清了那半梦半醒看到了景况。
亲眼见到了纪录片里贫民的生存状况。
……
……
……
文中的一些人文背景的知识的获取途径是Laoag的博物馆的手册，维基百科和以下三篇文章。
英文的文章看得头昏脑胀，扫描到一点有用信息。为什么是一点呢？因为看不懂呀 T T。
这一系列的文章写得回忆录不像回忆录，游记不像游记，抒情不像抒情，叙述又花太多辞藻在环境上，明明是两个人的旅游，写得像一个人的独白……呃呃呃呃……等全写完以后，再修吧。
参考资料：
[1] 泰国浪漫爱情穿越小说《情牵两世》现实意义简评
[2] HOW ILOCOS NORTE AND SUR CAME TO BE By Lyra Santos
[3]Abel: The Ilocano Weaving Industry Amidst Globalization BY RENELYN MALBOG, FRANCIS CO, CAMILLE COMIA, CHELSEA CRISOSTOMO, KARLO CUARE, AND AIMEE DIZON
博物馆内Ifugao人的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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