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

        牧 青

一月，太过热闹

人们忙着各自的欢愉

鱼下潜到江河的底部

冰雪锁住早开的花朵

一月的诗

经不起酒的浸润

笑出的声音掩盖不了醉意

人群中有人把头颅昂得很高

我们走了很远的路

又仿佛刚刚启程

喧嚣的一月

容易迷失方向

有些流动刚开始凝固

而有些凝固却刚开始流动

天空的那一行雁

也犹豫着，转圈

阳光并不刺眼

河面泛着微光

比白色更加神秘的是黑色

黑色，被埋在深处

感动落泪的事，都不太真实

而真实，又挤不出眼泪

人们多么可笑

一边握手，一边提防

比天空更高的是雁，比雁更高的是云

比云更高的，是我们眼中的星光

比一月更像开始的季节，是心情

好与歹都得回一回头

算算岁月的零头

是收回还是放弃

被一件新衣裹住的一月

皱皱巴巴

一月之后，许多日子排队等候

该出发了，仿佛又忘记了什么

就像忘记一句

傻子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