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将你揣在怀里,揉进梦里?以捱过这无能为力的距离。
平均海拔1100m,单单四位数,已然构成赤裸裸的“诱惑”。你持有的姿态,深得众人青睐。
你在这是情,我来这是缘。多了些运气的点缀,便掀开了一段深不见底的遇见。是谁遇见谁?是你遇见我,亦或是我遇见了你?但无论如何,大抵我爱你多一些。
身长18公里的山路,蜿蜒盘旋,在苍穹之下袒露着层次美。汽车沉默得简单,轮胎自顾自地往前翻。 那些线条,历历在目,愈发变得鲜明起来。整车人的思绪早已坐不住,纷纷揣测着眼前的这条“天路”。
感性的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它的重峦叠嶂,渺小的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此诺大的工程,究竟“煎熬”了多少气壮山河的勇气,多少昼夜的殚精竭虑?
山路曲折,人们的爱却不会走曲折。泥土路—沙石路—水泥路—柏油路,无论何种材质,人们日复一日地穿行其间,始终如一地陪它缠绕。
不同材质,是不同历史符号。而今的面貌,铺就了新时代的步伐,舒心地让人们走在脱贫的道路上。
转完一圈又一圈,转出刚好微妙的弧度。随手抓拍,每声“咔嚓”都让人心潮荡漾。那种适宜观赏的艺术感,着实不知该怎么明了。
圈圈转转,终转到了玉山最高峰的怀里,也转出了那些与数字有关的事物,与美有关的人儿。
“二十”,对卢芳女书记而言,是令人着迷的数字。1992年嫁入该村,一次偶然的机遇当选村支书。而那次的机遇,从此就着二十年的认真,也就着转身无数次的泪崩。
小小的会议室,满满的荣誉。想要一口气念完,肺活量竟有些“难堪”。村子在她多年的悉心照料下,安心地依偎着高山,即使在冬天也不会乱了节奏。
女儿生孩子,怀着当外婆的喜悦,初次尝试了一把“五天假期”的瘾。
“三”,对周书记而言,是难以承受的数字。于姐姐,妻子,孩子,夜里偷生了无数个对不起。200天/年,2年深深扎根于基层,深得民心,淋漓地释放着党和人民的不离不弃。
即将呆满400天,由衷替他感到兴奋,理由也说不清。或许,觉得他总该留有只属家庭的一刻。那一刻,拂去头衔,只管尽情诠释弟弟,妻子,父亲的三重身份。
即使脱贫千般困难,还是有万般扶贫的冲动。2014年57个贫困户,至今38户已脱贫。
因为执着,所以不敷衍。高山里的繁忙,让他们连坐着吃顿饭都觉得是轻松。一段又一段的疲倦,需要安放一颗毋庸计较的心去“缓解”。
天默月萧,只有高山知晓人儿的寂寥。在这里,他们要戒掉寒冷,戒掉迷离,戒掉枕边的眷恋。谁忘了那就是信仰、隐忍、善念?唯愿岁月也给予他们多些善意。
晚饭后,毛会长一声吆喝:“散步行动!”马路上齐刷刷地增添了14个背影。风霜的季节,布施了一道道的寒风,在夜里肆意挥霍。村有多长,风就敢吹多远。
嘘!听1100m海拔的声音,水流潺潺的叮咚;触1100m海拔的温度,难以入喉的刺骨;观1100m海拔的人情,却暖得我废弃了睡眠。
不由地迫切呼唤黎明,在最高峰观看一次日出,以便遂了多年的渴望。
天微亮,撩开房帘,满目晨霜。冰霜覆盖的冬天,为什么那么黏?它黏在屋顶、院子、栅栏、柴火堆、溪边草……黏住了游人的脚步,黏住了我们一行人的感触。
8:55分,头顶的光辉,突然倾盆洒落,耀得眼睛颤抖,耀得心绪光泽,耀出村落另一番精致。等待是一种修行,高山里的人儿最擅长等待,等着太阳不声不响地倔亮,等来党和国家毫无保留的恩泽。
逗留了一天一夜的我们,在高山的怀抱里邂逅,聊天,记录。你不敢天黑,我不肯离去。羡慕你,徒步者、摄影家、旅游者……每天有那么多人向你“告白”。于我而言,有且只有一个你,可以想念。
钟摆敲打着日落与山头作伴,终究还是到挥手的时候了,那些耳濡目染,不觉地像脚下的山路般不断延伸:
旅友之家地势高,站着眼光也高。老板“罗满堂”,第一个响应拆迁号召,第一个送儿子去特种部队。初次谋面,全身沾满湿漉漉的泥巴,待放下手中的活儿,便开始了“手舞足蹈”的交谈。唇边不停吐露着他那脱俗的心境,听着比天还高,比云还淡。
退休老干部“李世钱”,首个土生土长的诗人,首个用一本红色情怀记录一生的人。7岁、8岁、9岁……祖辈、童年、参军、革命、支农,往日那些经历在他老人家眼眸里跳跃着、洋溢着。一生活在一本诗集里,一生只爱一个党,是他对自己最本真最肺腑的写照。
……
爬满数字的高山,繁衍了一篇篇热乎乎的诗行,溢满温度。这里的美诸多,看不厌,也望不穿,需要前来慢慢参。
望见山水,只是风景;有情怀的地方,才是故乡。而这里,一座长满了红色情怀的高山,遍地都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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