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伯隔着房门向陈源禀告大小姐已经归来。陈源未语,三姨太的声音已经飘出:“老爷已经睡下了,天大的事也得明天再说!”
岩伯应声退下,对等在墙角的晓卓道:“小姐,老爷已经睡下了,您也回房休息吧。”说完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真是的,小姐有失忆病症,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走,我送您过去。”
晓卓跟在其后,问道:“这么说我不会挨打了?”
岩伯笑容僵硬:“这个很难说,如果老爷明天心情好,兴许会放过您!”
晓卓立刻双手合十:“但愿我爹明天心情愉快,这样我就逃过一劫啦!”
岩伯见状,笑了。
当夜,晓卓入住陈语嫣的闺房。
丫鬟小月不足二十岁,长的干干净净,两条辫子很长,得知‘小姐’患了失忆症,竟忍不住掉泪,反而让‘小姐’安慰她。
“从现在开始,陈语嫣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典雅的房间,包括珠宝首饰,包括漂亮的衣服和配套的鞋子,陈语嫣的东西可真多啊,披风和围巾足足有几十条,化妆品和香水摆满了梳妆台。哇,茶具也是银的,上面镶嵌的宝石一定是真的!这扇坠居然是珍珠和玉石串成的?连挖耳勺也是宝啊,我发达了,呵呵呵!”
丫鬟小月见‘小姐’捧着自己的物件自言自语两眼放光,泪水更加汹涌。
沐浴时,晓卓又惊喜一次,心想:穿越后身体也会变化吗?此刻的自己要比原先的自己身材更窈窕,腰部更纤细,皮肤呢简直是细腻白皙吹弹可破,手臂上还多出一颗鲜艳的红痣。
“我太幸福了!”晓卓再次自言自语。
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女人赤着脚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大大的披肩裹着身体,她走的很慢很慢,肩膀还不停抽动,好似边走边哭。晓卓莫名其妙地走了过去,问道:“喂,你怎么啦?你的衣服呢?你的鞋呢?”
女孩终于停止哭泣,道:“我的东西都被你抢走了!”
晓卓反应极快:“喂,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抢了你的东西?”
女孩慢慢转过头。当晓卓看清对方的样子,差点没被吓死!
那女孩根本就是自己的翻版,白皙的手臂也有一颗鲜红的痣。
晓卓脱口而出:“你是陈语嫣?”
女孩点头。
晓卓立刻退了一步:“难道你想要回属于你的一切?我不同意,我莫名其妙地被弄到这里,没有身份你让我怎么活?算我求你,把你的身份让给我!”
女孩轻轻叹息:“你真的想做陈语嫣么?”
晓卓鸡啄米般点头:“愿意,当然愿意!”
女孩又道:“可是做陈语嫣很痛苦!”
晓卓嬉皮笑脸:“没关系,我不在乎。”
女孩再次叹息:“那好吧,从现在起,你就是陈语嫣,陈语嫣就是你!”
晓卓笑了:“好,我同意!”
“语嫣,不要走!”一个男人迅速赶来,猛地抓住晓卓的手臂。
晓卓想他一定是认错人了,眼睛求助那女孩时,却发现女孩已经不在。
周围突然暗下来,就连男子的脸也看不清楚,只听见他的声音是年轻的,充满了磁性。
“语嫣,我不想伤害你,可是你为什么一再逼我。我就那么可怕吗?可怕到你一见到我就想逃之夭夭,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些混蛋?说啊,你回答我!”
晓卓突然身不由己地转身,声音也仿佛被下了蛊一样,根本不由自己控制。
“你想知道答案,好,我告诉你,我陈语嫣瞧不起你,从来都是,所以,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男人似乎受了刺激,拳头越握越紧。
晓卓竟仰起头,冷笑:“你打我,动手打我吧,就像你对别的女人那么冷酷无情,你敢吗?混蛋,你打啊!”
男人的声音坚定:“语嫣,我不打你,但是,我会用另一种方式惩罚你!”男人猛地抱住她,吻,下一刻来临。
感觉自己做着无谓的挣扎,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也感觉到愤怒的火焰大过那种让自己快要发疯的窒息。
男人终于放开晓卓,而晓卓毫不犹豫打了对方一记耳光,因为太大力,她的手都被震得发麻,言语更加锐利。
“你听好了,我不会爱你,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你死心吧!”
男子一怔,道:“你居然这么狠心?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晓卓听见自己发出极为阴森的笑声,手指竟然向自己的心窝掏去,不容控制。
之后,一颗血淋淋的心就被自己拉了出来,心脏的纹理清晰,还在自己的手心跳动着。
“你想看我的心,拿去!”
“啊!”晓卓终于发出凄惨的叫声!
“小姐,你怎么啦?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小月在这。”
晓卓猛地睁开眼睛,摸摸自己心脏的位置,这才舒了口气,对一脸紧张的小月说:“我只是做噩梦,别担心!”话虽这么说,心跳仍然剧烈跳动。好可怕的噩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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