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杂记

乡邻院子里的柿子

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踏上了回乡之路。而回乡两日，所见所闻还是让人感慨万千。

摘苹果

我们回乡的日子，正是秋收季节，是乡邻们最忙碌的时候。

这个时候，正是苹果成熟的季节，田间地头，到处是忙碌的乡邻，有人在梯子上采摘苹果、有人在地头分拣苹果，也有大吊车正把一箱箱苹果装上停在地头的大车，更有果乡才有的一种低矮的电车来回穿梭运输……

繁忙的、丰收的场景热气腾腾，让人感动。而更让人振奋的是乡邻们脸上由衷的喜悦与满足。

连续几年的春寒、冰雹、低价、滞销等天灾人祸后，今年总算是风调雨顺，迎来了一个好年景，也迎来了一个好价钱。

“果子卖了吗？”礼节性地问。

“卖了卖了，今年卖好了，卖了三块五，能卖个十几万！”得意地，满足地回答。

也有招呼着，“快来吃果子，给你装些去！”

照例是推辞，“不用了不用了，我们有！”

是的，我们是有。这次回来我们的任务之一也是摘苹果。玉米地头的三株果树，院子里的两棵果树上，我们也摘了有200多斤苹果。只不过，我们的苹果没人照料，没套袋，没打药，颜色不好，个头又小，还有许多虫眼儿。

但是我们却很珍惜，采摘回家，仔细挑选、装箱。敝帚尚且自珍，何况这是我们土地上长出来的果实！

不到乡村，秋天的意义于你可能仅仅是变红变黄的落叶，是一日凉似一日的天气。你看不到这样丰收的繁忙，更体验不到收获的喜悦，以及这喜悦后面的沉重。

所以，我们不会真的去接受乡邻的赠与，一个苹果就是几元钱，谁也不好意思真的去吃去拿。当然，除非关系非常特别，那边也不会真心给你。

送寒衣

回乡的第二个工作，便是去先祖们的坟头送寒衣。按照旧俗，送寒衣的日子是农历十月初一。因为上班的缘故，我们便趁这次回家提前给先祖们送上寒衣。

母亲安顿我，买12套棉衣送给逝去的先人。原来，除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外，还有老爷老奶，二爷二奶、三爷三奶、四爷四奶。

我在镇上的农贸市场买寒衣，寒衣都用塑料袋装成一套一套的，全部是用彩色花纸做成，分为棉衣和单衣，棉衣里面有一层薄薄的棉花，还有着被褥鞋袜，甚至还有一个纸糊的苹果手机。我和老板讲了半天假，最后花90元钱买了12套棉衣，又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各买了一套单衣。

今天上午吃完饭，我们就开始送寒衣。先去爷爷奶奶的坟头，后去老陵给其他的爷奶烧纸钱、送寒衣，呼唤先祖们快来领取寒衣，不要再受冻馁之苦，吃饱穿暖了好安安然然度过寒冬。

当我们仔细地摆上祭品，燃起纸火，当先祖的坟头升起了袅袅香烟时，我似乎更明确了中国人祖先崇拜的情感。

祭扫的意义，这缕缕香烟升起的是传承是标示，是一个家族绵绵不绝的烟火与希望。
这一切，已经不仅仅是对逝者的惦记与怀念，更是后代生者的一种寄托与安慰，这一种仪式与情感，在我们又是那么地必要与必须。

所以，我们选择，认认真真地做，真真诚诚地祈愿。

而姐弟四个一起回乡，一起去完成父母交给我们的任务，一起重温浓浓的亲情，一起分工合作，默契友好。更是这次回乡最值得被记录与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