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这个夜晚出奇的安静,驿馆灯火通明,吹吹打打奏起哀乐……
天亮多时,长安城内人流如织,骚乱在人流最密集处暴发,人群推搡踩踏,流血死亡事件猛然上升。像着了瘟疫一样,骚乱也在城内其它人流密集处引发,许多胡人聚集抗议,他们愤怒的要求严惩杀人者——那个军官。
局势难以控制,羽林军大队出动,首要抓的是煽动闹事分子。抓人者、被抓者、趁乱闹事者相间挤压,从哪里看上去,都已经乱成一锅粥。突厥使者昂首踏入大殿,抗声诘问处理结果,皇帝强压怒火,接下了使者所提不合理要求,这显然是为再次入侵找事端,新生帝国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忍下一时徐图后报。尽管如此,柴将军仍被紧急调往边关,以防入侵。
话说这小公主生得非凡,所过之处枯木也逢春,嫩枝绿叶刷刷见长。重病垂死之人,经她微笑凝视着竟然也如药到病除一丝儿不痛不病了。久早庄稼地,麦苗干枯,小公主一到立时便梗叶青亮,勃勃生机,哪里像缺水的样?凡此种种,神奇又惊异地事件传得满天下皆知,神女一说也就广为流传。都说坏事传千里这好事它也不胫而走,长翅膀飞向了大草原,国师计划抢来神女被大汗允准,多半因听了这些传闻。
这天恰好是从容小公主周岁生日,柴将军军务在身,紧急驰往边关便也顾不上为女儿庆生,自早晨引发的骚乱仍在持续,左翊卫大将军孙义忠接到旨意:不可妄动!此刻的他骑在战马上用力捏紧拳头,满腔怒火无从发泄自打入伍,还没有见过这样窝囊的场面:任由胡人胡来,却不能强力弹压。依他往日性子早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宰一双了。
平阳公主刚为爱女办完庆生,便嘱乳母带进房内休息。屋顶瓦砾微动,平阳公主不禁警觉仰头静听,许久不见再有,心下释然也回房歇息。睡眼朦胧中似有刀剑击打声,只觉应是梦中,忽又有人大呼:“抓刺客!抓刺客!”猛的惊醒,一个鲤鱼打挺抓起房内护身宝剑便要冲岀,房门刚打开对面瓦檐瞬间射来一排弩箭,赶忙跳身躲开苦思对策。
“有了,怎把这忘记了!”平阳公主情急之下想到了床底下直通各房的暗道,闪身钻进床底。左找右找就是不见乳母和女儿,外面府内亲兵与黑衣刺客缠斗正酣,却又见大队黑衣蒙面刺客涌进,心念女儿安危公主套上甲胄抄上一杆红缨枪冲出去,黑衣刺客见状围上挺刀就砍。
一杆红缨枪在手,电光火石之间公主看准时机飞身一个横扫,便见血封喉,近身前七八人表情痛苦倒地挣扎,一个绝杀没有吓倒刺客,后面仍有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拼死涌上。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心念闪过又一个转身,雪白银亮锋利无比的枪刃划过一圈优美的弧度,锋刃过处刺客喉咙通通错开一道道腥红血槽,溅成赤红色的血花洒射而下。
公主卖个破绽,又一个飞身虚晃一枪跑回房内。“不好!她要跑!放箭!”估计是之前怕误伤自己人,那埋伏在瓦楞上弓弩手始终不见动静,这会听到命令对准公主跑去的背影来个齐射,眼见得中箭无疑,一旁打斗的府中亲兵瞧得真切舍身扑来,全都被箭洞穿胸膛,扎成马蜂窝,仍勉力撑住不倒!趁着这舍身一挡的宝贵时机,公主穿堂过院,翻过后院暗门墙灰溜溜逃走了。
出得大路后面刺客不敢再追来,街道市坊有羽林军骑兵成队来回巡逻,心挂爱女安危,公主上前要了匹马跨上急追,一会儿左前方驰去,一会儿朝右前方拍马快驰,到底往哪找去,公主心里也是没个主意。心道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刚刚慌乱的思绪逐渐冷静下来:长安城今天的混乱似乎就是有意而为,制造混乱引开注意力,从而为柴府抢人做铺垫。从功夫路数看,似江湖上亡命之徒,可掳走女儿又是什么目的?
边思索边漫无目的骑在市坊,手中长枪拖地而行,那失魂落魄骑马上的神情,行人只道是一个刚打败战毫无斗志的将弁,纷纷躲开唯恐避之不及。
正走着,抬眼见前方一熟悉的牌匾,上书金灿灿的三个大字“三平阁”,顿时心里有了主意,拍马朝前快走。
这三平阁,实为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钱庄,金银兑换、存放、借贷是主业,也有典当经营,时常有落魄秀才,亏本客商来借个些许路资饭钱聊以度日,钱庄倒也大度来者不拒因此在江湖上赢得了良好口碑。这是明面上三平阁赖以为生的营业,实际上不为市井小民所知的事更多。
江湖上传闻“行天下,找三平。”三平阁在全国范围内有不为人知的谍报网络,上至皇宫糗事下至江湖新闻没有它不知道的,许多重要信息官府不一定知道,但是来三平阁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前提是得付银子。除比之外它还有另一个少有人知的秘密:贩卖奇珍异兽,罕见异宝。这个也是从容公主后常相接触才得知,后续再表。
公主急切进入三平阁内,掌柜的一向熟悉,赶忙下跪行礼。“曹掌柜,我要找人!”一听公主这话音,曹掌柜觉得不对劲,这天下还有你堂堂三公主找不到的人吗?但又不便明说,清了清嗓子道:“请公主明示!”
“几个时辰前小女在府上被掳走,至今下落不明,我估计是江湖人士所为。”公主摆明了说道。
“小公主被掳走?那真是胆大包天!公主请放宽心,本阁定当效力!”能在柴将军府上把人抢走,那能是一般人吗?曹掌柜当即应承,三平阁向来没有探不到的消息。
“小人还得向公主身上借用一样物事。”曹掌柜补充道。
“嗯?”公主不知所指何物。
“为方便信鸽第一时间传递消息,需借用公主青丝一缕以便识人。”曹掌柜忙说道。
“好!不知贵阁主现今何处?”公主冷不丁冒出一句问话。
“禀公主,阁主闭关修炼,当在应天所需时出现。”提起阁主,曹掌柜一脸肃穆崇敬。
“应天所需,应天所需……”公主念念有词走了。
却说那草原民族,觊觎中原美女财物,时常遣铁骑骚扰边境,俗称打草谷。往往是连边民牛羊马匹及金帛财物一股脑儿掳掠过去。中土帝国新立,百废待兴没有多余的国力去应对,只能靠贡献美女金帛隐忍一时。外修和议,内修良政,经过几年休养生息,国力渐强,边界争锋便也不愿多忍让下去。
好笑的是,这次唐帝国警觉到威胁,积极备战,将士日日训练,多年的屈辱激励将士奋发图强。入夜后士卒一半睡觉一半全神备战如此往复,边界把守得铁桶一般。那突厥联络吐谷浑发兵策应,说好的只出兵不出战,开到边界去耀武扬威,施加军事压力。可也架不住猪一样的队友,吐谷浑士兵见财起意竟然一时性起,几万人马冲过来被柴将军砍杀五千,其余狼狈逃走。
这样一来,假戏也得真做,突厥人再增派数万人马填补吐谷浑退出留下的势力真空。
突厥阵兵十余万,分布在西北西南边境,柴将军对于他们只看不打的反常现象百思不得其解,看就看呗,反正敌不动我不动。在最靠前线的铁门关,是军事要冲挺进中原的门户。柴将军坐镇于此,重兵防守,日夜不敢有丝毫松懈。
忽然千里原野上,庞大烟柱冲天而起,接着无数股烟柱相继出现在广阔大地上。这是燃起的狼烟在示警,深沉急促的号角声穿透寂静的黄昏,催促将士们做好战斗准备。狼烟四起,号角声声,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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