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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个题目,大家初见可能是想写某位熟人,或者知己,或者故交,可是,我之所以提笔这么称呼,实际上是我心仪了四十多年的神交,虽然未曾谋面,但一直是我的爱豆,是我做人的准则,你也可能知道是谁了,那就是钱钟书先生,尽管已经离开我们很久了。
认识钱钟书先生是在四十年前的学校老图书馆,求学课余,上海徐家汇学校的老图书馆楼板哒哒作响的楼道里,藏书阁,我有幸翻到了钱先生的《围城》,这可能是我很少能被吸引到的一本老体版本书,大多字我是懵过来的,那种繁体字在语境中只能是猜测,而且排版是竖排的,看起来极不习惯,不知道是什么缘分,那诙谐的语言与那个年代的烂漫幽默,让我一下子沉醉不可收拾,迫不及待地在图书管理员那里办理了借阅手续,自然是没有隔夜地看完了这本近四十多万字的小说,有些章节及文字我还查阅了字典,进行了颇有意味的回味。我想,虽然一直在念书,但怎么就没有读到如此有趣的书呢?在那个年代,钱先生还不是属于那种有流量的做者,比起巴金、茅盾、鲁迅那真是宣传了了啊。尤其是同时代的巴金、矛盾,冰心等,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虽然我也读那些大师的著作,但似乎心理并没有那么的接近他们,这是实实在在的感受,也许钱先生的书没那么多流传,也没那么高大上地被宣传和拔高到一种众人皆学的高度吧?我不以为然地喜爱着,并且在我所能知道的场所寻找钱先生公开的大作,可惜,在我大学期间及工作后的若干年,始终没有在大型的书店及公共图书场馆看到过钱先生的力作。
今天突然地提笔想起钱先生,实际上是在前几年读美籍华人汤晏先生的《一代才子钱钟书》中让人印象深刻的一点记忆促成的,那就是钱先生是个书痴,虽然他的夫人杨绛先生也是个才女,但讲到钱先生唯一的爱好似乎只有看书,即便是在颠沛流离的战乱时期,抑或是嗷嗷哭闹孩子在家的喧嚣中也是书不离手,说是学富五车那是一点也不为过,但钱先生为人低调,从不炫耀自己的学识,而是一门心思地精益求精,在宋词研究,外国文学研究中可能是同辈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以至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代表国家文学界认识赴美欧交流的学者里,能讲多国语言并且熟识欧美文学大师原著的学者里,在清华文学院里也是聊聊的存在,所以,推选他的随团顺理成章,在访期间同那些知名的当世知名教授交流说是放出来的自信和渊博知识无不震动当时的学界,这是我在汤先生的书中看到的描述,都有但是新闻报道佐证的。书中还提到,钱先生无论到哪里都是在寻找自己能看到的书,没有书看的时候,自己随身带的字典也可以看他个几小时半天的,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惊叹的爱好。
我读钱先生的书是最近若干年,有了点闲暇,没有了工作和为生存生活奔波的烦扰,也有了心境,才陆续看了几本钱先生的书,我们从中可以感受到钱先生那种治学的纯粹和严谨,不为名利的执着跃然纸上,这其实是读书人难以感受的寂寞,所以,钱先生的书并不为许多人所接纳,没有得到广泛的宣传,出版社也可能出于商业上考虑,出版的并不是那么的多,我们有幸能读到的版本实际上印刷的数量还是蛮有限的,当然作为一个爱好,我认为自己的藏书架上有钱先生的书,是给我的藏书增添价值的。
钱先生虽然学识广泛,尤其是在欧美文学及古典诗词研究上颇有造诣,但写的书受众确实有限的,毕竟曲高和寡,能理会和接触到的属于小众,我们不必怨隘读者,但钱先生的人格是值得尊重的,他淡泊名利,为伟人的著作传播国外做出了大量的翻译工作而不为人所熟知,因为那些东西都只对国外出版的,钱先生求学务实,不为虚名,一生只有清华文学学士学位和剑桥的文学学士学位,但他在欧美文学品鉴及古典文学研究的水平,尤其是宋词方面的专研在近现代是少有人能匹敌的。钱先生一生为学,从未为官,即便是文化部长力邀他领头做个学科专业研究的代领人,也被他拒绝了,只是肯做些学问上的实事,而不沽名钓誉地于世人面前昭示自己的成就,这于今日学界之风气甚远。
至于钱先生的低调,除了在学界淡泊名利,在他去世的丧礼上也是高风亮节,丧事一切从简,骨灰不留存,也没有办理什么仪式,只是杨绛女士通知了几个亲戚朋友简单地做了个告别。
我不是研究钱先生的,至多也只能算作他的一个粉丝,一个喜欢他文笔的读者,但我觉得我与他有心灵的契合,这么说尽管有高攀的嫌疑,但我还是想蹭一下钱先生的人气,虽然只有自知,却也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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