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

早上6.30

公交车上，站满了人，大多都是学生。

一个年轻瘦瘦的女孩站在投币机旁，背着双肩包，一只手臂挂着一个纸袋，一只手紧紧抓着公交车上独有的扶手杆。（之前上车想坐司机旁边的一个银白色正方体上，司机说会挡住后视镜，于是站到后面投币机旁。）

车开出一站，一位五十多岁，光秃着头，还算健壮的男人上车。

“这么早啊！”司机边说边发动车。

“是啊！”

“让我一下”男人对女孩说。

年轻女孩抓着扶手的手往上移了移，再往上移了移，到顶，还是不够高度让他过。心里想着刚刚司机不是不让坐那吗？

“让我进去啊！”

“我要站稳了才能让你进去啊！”边说边放开扶手，手顶着车顶白色的灯。

男人坐下回过头瞪着年轻女孩。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那你就可以倚老卖老啊！”瞪回去。

男人再瞪。

“帮我擦一下玻璃，谢谢！”司机把一块抹布递给男人，“下雨天，车上人一多玻璃上都是雾气，根本看不清。你到哪里下？市立医院还是哪里？”

“下一站”。

公交车等了几秒红灯，转个弯，到站。

“市立医院还是这里？”司机问。

“就这了。”男人说着，车慢慢停稳，男人站起来。

女孩赶紧放开抓着扶手的手。

“你站稳咯！”

“我当然要站稳！”

男人下车后回过头来瞪女孩，“年轻人没有年轻人的样子！”

“你有老人的样子吗！”女孩怼回去，心想，还没老就装老，现在真是坏人变老了。

两人都面色不善。

车继续往前开。

雨还下着，变小了些，但是没有停的意思，好像要把平日的灰尘都冲刷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