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余晖温润。
像清晨的梦境飘临了金山寺的窗口；
又像一首寂寞的歌，恒古而常新。
法海和白蛇落寞对坐。
天地间，空旷得没有风。
“吾之佛法要义，定要维护这天地之秩序。”
“何为秩序？”
“人之为人，佛之为佛，妖之为妖，断不能人妖不分，人佛不分。人妖各安本分，各行其道，勿使人行妖道，妖行人道，一或人妖同道。如此，吾谓之秩序不存，天道湮灭。”
“我听到，窗外空气中，有潮水一样的愤怒。还有无数沸腾的血污，都在你所谓的秩序里哀嚎。全世间，都是利刃刺进心脏的破碎的声音。”
“那是你听到的，佛说，相由心生。”
“那么，我的秩序在哪？难道这世间，只允许你的秩序存在？”
“你的秩序在妖。青城山的天地那么宽，为什么要来杭州城，来这西湖，来这金山寺？”
“我不是贪这西湖，也不是贪这人间天堂，我是为一段孽缘。”
“孽缘非缘。”
“但是我来了。”
“回去吧，孽畜。”
“孽缘未了，孽畜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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