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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周觉得会和梁妮关系更进一步,他让梁妮来接他时她笑了一声便同意了。那笑声似乎在向安周表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安周到达上海的时候是下午6点多,他的朋友让他在上海住一晚再回去,但他决意晚上回去,问他原因他也不愿多说,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周到达芜湖已经晚上9点,他此刻没有手机,出站的人流将他往前推着走。他一直在搜寻着梁妮,直到出了站梁妮还未在他眼里出现,有一瞬间他觉得梁妮应该不会来了。他暗自苦笑一声,我在想什么呢,别人只是随口一说。
安周已经和梁妮一年多没见,他们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梁妮去了芜湖工作,而安周读完了大专找不到工作就去了新加坡。他有个朋友让他陪同一起去打工,他当时脑子一热就跟着一起了。一年后经济危机袭来,新加坡的公司倒闭,他和朋友只好回国。
他和梁妮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叫他去新加坡的朋友还喜欢过梁妮,曾让他传递情书给梁妮,但梁妮没有回应。
梁妮那时喜欢的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而那位男生恰好住在安周的隔壁,安周给他们之间传递过不少次情书。他记得有次班主任在班上说,你们有些人现在不想着好好学习,还想着谈恋爱,其中有些人还参与帮别人传递情书,要是被我发现,你就等着叫家长吧。
听到这句话的安周被吓得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己所作所为仿佛都被老师看的一清二楚。不过老师并没提到他,让他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他想以后不能再帮梁妮传递情书了,即便是高中,他还是很害怕老师。
但他架不住梁妮的撒娇,于是传递情书的事情继续。梁妮会把写好的情书让他看,也会把收到的情书分享给他看。时间一久,安周和安妮变得非常熟悉,在安周看来,极好的朋友才能分享秘密。而他觉得梁妮真的把他当成最要好的朋友,甚至受了委屈当他面直接就哭,他每次看到梁妮哭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梁妮梨花带雨的哭泣让安周心里泛起了涟漪,他有时觉得自己对她产生了别样的情愫,似乎是喜欢,这让他心生惆怅,尤其他知道梁妮是因另一个男生哭。他谨慎对待内心的情感,比起开口表白他情愿维持现状,至少现在梁妮把他当成一知己朋友。
不知从哪天开始,当他看到梁妮写的情书,他心里就会很不舒服。梁妮似乎视若无睹,问他,你觉得我写的怎么样?他佯装若无其事说,挺好的,很感人。
毕业后梁妮偶尔会写信给他,他知道梁妮和高中隔壁的男生并没有在一起。梁妮时常在信里开着玩笑:好久没见,想我了没?等下次见面记得请我吃饭哦。他回信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从来没说过想她这样的话,怕一不小心吐露了心迹。因为梁妮在信中还提到她新交了个男朋友。
他们就这样一直断断续续保持着联系,梁妮有心事也会告诉他,他上专二时双方都拥有了手机,沟通用起了QQ,信件变成了古迹。他清楚知道梁妮谈了一个后又分了,梁妮曾问他找了女朋友没,他说没有。问他为何没找,他说找不到。她说怎么可能,是你要求太高了吧?他说我没什么要求呀,是太丑没人看上。她说你太害羞了,你得主动。他说,我不知道怎么主动。她说,你怕被拒绝。他说,应该吧。她开着玩笑说,等你毕业了还找不到,考虑考虑我呗,要是那时我没男朋友的话。他想说,你为什么现在不能做我女朋友呢?但终究没开口。只回复道,只怕到那时你都结婚了吧?她说,哈哈哈,哪有这么快?你得主动出击呀,呆子。他说,我才不是呆子。不过内心又是欢喜的,觉得“呆子”的称呼是亲昵的。
安周出国后和梁妮的联系就变少了,他难得登录一次QQ,也没买手机。偶尔的联系是打电话,不过联系并不紧密。回国的前一天,他打电话给她,说我要回来了,你来接我吗?她笑着说,你回来我就去接你呀,你什么时候回?我明天晚上到芜湖,你来接我。他带着似乎一副命令的语气。她笑着说,行,我去接你。
他在人群中看到有人也在搜寻着,左右张望着,一脸焦急的状态。他快步走上前,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梁妮见到他,说,你变成熟了。
你是说我脸上都是痘痘吧?安周回道。
梁妮轻笑了一声,说,不是。
随即说道,你觉得我变了吗?
安周作势看了她一眼,说,没有呀,咱们也不是很长时间没见。
一年多了吧。她说。
安周点头,距离上次见面还是出国前,他请梁妮吃饭,那次还有好几个朋友一起,都以为梁妮是他女友。事后朋友问他,他说不是,是他好朋友。他们都说梁妮不错,你为什么不追?他默然不语。
时间确实挺快的,不知不觉都一年了。安周无话找话。
她说,是的,你今晚去我那住吧,不远。语气很平常。
他的心里闪过激动的风暴,浑身血液都在燃烧,那股能量一下子冲的他站都站不稳,他点头,压制住激动地语气,说,好的,离这远吗?
她说,不远,就在火车站附近。
他跟着她出了站,穿过了几条小巷,走到了她的出租屋。那是一幢低矮的民房建筑,她租住在2楼,晚上的路面显得漆黑发亮,像是沾满了油渍。楼道陈旧布满了灰尘,原先的白墙外层剥落了一片又一片,像是在上面绘制了地图,墙上到处被刻上了黑字印章,诸如开锁的,治疗牛皮癣,治疗性病等等。楼道的阳台外晾晒着衣服,走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衣服刮到脸上。
她说,这里挺破的吧?
他说,还好。
她轻声的打开门,说,进来吧。
房间内一个卧室一个客厅,水泥的地面。他赫然发现屋内有两个男生,看样子比他年轻几岁。他们还没睡,坐着似乎在等他们。他一时不知是进还是退。
她说,他们是我弟弟,今晚你和我弟弟他们睡,可以吧?这么晚了,将就一夜。
他想起来,她曾经和他说过她有两个双胞胎弟弟。
他看了她一眼,想从她眼中寻找一些什么,但什么都没找到,他笑着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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