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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稳住余惠群,周建军那段时间对她无微不至,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都可谓有求必应。
有一天,他们约会的时候,发现余惠群哀声叹气。周建军就问她怎么了?她说是工作上有点烦心事,说出来也帮不了。周建军说,你说说看,万一能帮上呢?
原来是余惠群他们公司,做了一个很大的业务,需要垫资。以他们公司的资质,得不到银行千万以上的贷款,所以要找另外一家公司一起做这个业务。跟那个公司的合作谈判非常不顺利,让余惠群陷入了两难。想做下这个单,就必须做很大的让步。替别人做了嫁衣,别人还不感谢,感觉非常憋屈。可不做这个单,他们公司的生存都有问题。
周建军问余惠群,他们公司独自做成这个单,对她有什么好处?
于她嘴角上扬,说那年底就有丰厚的分红和年终奖了, 干一单抵三年。
周建军说,不要去银行借款了,我给你们注资。到年底的时候,按银行利息还就可以。
余惠群有点不可思议,没想到张一龙有如此大的经济实力。那天晚上她也没有当真,只当他开玩笑的说。有点敷衍的说,那当然好了。
没过三天,余惠群公司的账上就进来了一笔款项。打款账号是建军工程有限公司,法人周建军。
余惠群好奇的问张一龙,和这个周建军有什么关系?
周建军当时也一愣,心想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呢?没有当场说破,只是说一个很好的朋友。
就这样,余惠群在谈判桌上霸气的拒绝了之前那个合作伙伴,单独吃下了那个订单。这次合作让她在业内小有名气,老板对她也刮目相看,一时出尽了风头。
那一晚,春风得意的余惠群主动约了周建军一起喝酒庆祝。那一晚在缠绵间,在微醺里,告诉周建军说:"你送我的那套世界生肖邮票我很喜欢,就算分手了,其实也是不舍得给你换回来的,当时只是因为气愤,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这让周建军彻底的弄明白,这所谓的换回来,是指他们恋爱期间相互赠送的礼物要换回来。
震惊之余,又有些许气愤。气愤的是他自己没有弄清楚这个事情。气愤之后,又放松了下来,放松的是,余惠群并没有掌握他的命运,他可以不要像以前一样违心的哄她开心了,讨好她。可放松之后,又有一股阴云笼罩,因为他和张一龙互换身体的原因还没有找到,就像一个未知的隐患,不知何时就会触发。
那天晚上之后,周建军对余惠群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主动约会。就是余惠群主动约他,他也说没空。
突然的冷落让余惠群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她开始从以前的强势,慢慢得变得卑微起来。这种卑微是她自己都难以控制的。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害怕失去张一龙了。
而周建军并没有理会她的感受,甚至故意让她知道,身边还有很多女人。他像一个浪荡公子,用短暂的欲望和快乐来麻痹内心对于前途未卜的焦虑。
就这样肆意的疯狂了两三个月,周建军开始想念袁娜,想念他的三个小女儿。甚至也会偶尔想起他的妻子,想起他们曾经的美好。还想起他的母亲。这些人,有的他不能见,有的他不想见,有的不想见他。
可他现在是另一个人了,有了另一副面孔,所以他决定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去接近她们。
他首先去看的是袁娜。以一个家电售后服务的身份进了他那个深宅大院。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儿,可却不能拥抱她们,只能看着她们在身边做游戏,很快就被她们的外婆叫走了。
而袁娜,没有因为好几个月没见到他,而增添些许愁绪。在麻将房里开心的与他的朋友们打着麻将。他从麻将房里经过的时候,桌上除了袁娜,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打麻将。他的突然出现,让袁娜十分的恼火。让他赶紧出去,不敲门不准进来。
他每年都会固定给袁娜的卡里打生活费。他以前觉得袁娜很懂事,从来不会粘着他,只要钱给够,就可以回到家,给他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给他一种家的温暖。那天看到他不顾孩子,和别人打麻将的景象,让他心里一沉。可转念一想,他们也是各取所需罢了。
接着他就回去看母亲,他母亲由最小的妹妹照顾着。每年他都会把钱打给妹妹,有其他的生活开支也会另给。妹妹还算尽心尽责。但母亲却老了很多,膝盖因为疼痛,常年坐在轮椅上。那天他去的时候,母亲正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见他站在院子门口。突然大喊建军,是建军吗?你回来了呀?
周建军望情的走向母亲,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这么多年,母亲还是挂念他的。走到母亲身边,还没有开口,小妹妹出来了,对他说,不好意思,小伙子,我妈妈脑子现在不怎么清醒了。寒暄了一阵,就借机离开了。看到了母亲,看到了母亲对他的挂念,他的心暖暖的。
他真正的家,已经有大半年没回去过了。他就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妻子在栅栏内的菜园子里面浇菜,妻子略显老态。看着她,不知为何,有一种心酸。他们关系如今如此紧张,唯一的女儿远在美国,一年难得回家一次。妻子看起来是如此的孤独。当年她可是学校小有名气的校花级才女。可想着这些年来对他的压力,想起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委屈,想起她在得知他和袁娜的关系之后,得知他在外面养了小孩之后,差点把他杀了这件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的。
他给妻子打了一通电话,妻子诚实的回答了他准备买凶杀人的事实。说她恨自己,恨自己下不去狠手。当然恨周建军是一定的,她说就在家里,哪也不去,等周建军报警把她抓走。
周建军说他不会去报警,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从此他两清了,至于夫妻的共同财产,一分也不会少了她的。
妻子在电话里冷笑了一声,说要是能两清就好了。
他就这样在远处看着妻子摘了一把菜,从菜园子里进了厨。他也启动车子离开了这个家。
曾经的三个家,如今都回不去了。以前会因为这三个家的种种纠葛而烦心。这三个家就像三个玻璃球,他就像一个杂技演员,向空中不停的抛着三个球,战战兢兢,生怕掉在地上。砸烂任何一个,都会让他痛心,可他又停不下来。如今他停下来了。可是对这三个球又有点恋恋不舍。原来人是不能和自己的人生做切割的,阻止他重新开始新人生的最大阻力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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