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忽然有个陌生的电话打来,看来电显示是妈妈城市的电话号码,妈妈一直不喜欢用电话,以前有电话也不开机,她总觉得浪费钱,后来干脆彻底不用,有事她在打电话找我们也一样。
没想到这次打电话要告诉我一件事,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大脑在飞速的考虑妈妈的健康状况,听她说话中气十足不像有病,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只听妈妈说:“前几天我从楼梯上摔下来,肩胛骨骨折,锁骨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四根。”
正在厨房切菜的手都是软的,浑身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心慌意乱,快要瘫软在地。妈妈接着说:“手术周一做完了,医生说很成功,肩胛骨钢板固定,锁骨打了好几个钢钉,肋骨对接好要慢慢自己长。”
我那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像被谁用把利刃扎了个千疮百孔。我心疼又心酸的说妈妈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告诉我,妈妈说:“当时上楼梯回家,忽然就没有一点意识晕倒了,幸亏你张姨来找我,发现我,把我送医院了,这几天一直都是你张姨和刘姨两个人在医院照顾我,没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最初没有意识,到最后清醒了,想不起来你电话,今天给你打电话,也是不确定会不会打对,两个阿姨也熬坏了,你回来照顾我,也让人家回去好好休息。”
疫情原因想跨城市是一件比较难的事,那也要排除万难过去守着妈妈,以往一些小病妈妈从来都是自己熬过了好久我们才知道,这次不是很严重,以妈妈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的。
虽然快要崩溃的情绪,因为手术成功几个字变的略微平复了一些,但是归心似箭的心却依然折腾的这两天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在踏进医院大门的那一刻,想起了二十年前,我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去医院看望病重的老爸,在进入病房的瞬间,看到已经被病痛折磨脱相的老爸,一百六十多斤能瘦到皮包骨,我谎称去洗手间,却在楼梯拐角处哭的撕心裂肺,最后是临床的倍护大哥拍着我的肩膀,让我擦干眼泪要不然老爸看到我这样也会更难受。
那个我在任何时候想起来都会流泪的场景,是心里抹不去的阴影,原本急切的脚步此时却有些迟疑,心里在怕,怕那个曾经的阴影会再次出现。
迟疑间看到张姨来接我,迈出的每一步都像计时器里的倒计时,滴滴答答在告诉我距离越来越近,忐忑不安的心狂跳不已,仿佛像等待宣判的囚犯期盼着重要时刻的来临。
终于看到了那个许久不见的妈妈,她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神清气爽,如果不是胸口露出的纱布,我可能都感觉不到妈妈做了那么大的手术,看来妈妈没骗我,恢复的是不错。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因着妈妈住院,我们母女两个难得好多年没这么促膝长谈,我一边给妈妈按摩她那个因为动手术肿的像个水萝卜的手臂,一边聊着这几年的变化……
已是深夜,此刻妈妈已酣睡在我旁边的病床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满满都是踏实感,这样一个善良可爱的老太太,上天一定会垂怜她,眷顾她,让她早日康复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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