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二次在非洲大陆上哭泣,第一次还是几年前刚来非洲的那个夜晚。咸咸的眼泪在我转身遮掩而瞬滴到海里,眼泪和溅起的浪花已经早已模糊分不清楚,痛苦的思念让我的情绪和远离的小岛一样摇晃不安。
自从我来到了这片黑色的土地,我没有因为孤独而放弃,也没有经历过绑架和抢劫而恐惧,因为对每一个在非洲闯荡的人来说这些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只有创业者的艰辛、兄弟情义及大义凛然这些落差才能深深刺痛你的内心。
当我们的船漂到了蒙巴萨港的时候,精神的打击和饥饿已经让我们身心疲惫,上岸不久就联系上了内罗毕的朋友,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肯尼亚华人商会和乌干达的刘洪军及小李就开车接到了我们三人。这一次在蒙巴萨的重逢内心的激动让我几度哽咽,刘洪军递给我了一根烟,从没吸烟的我接过他的烟无法镇定的吸了起来,而好久没见的小李也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只有一个肯定安慰的眼神来替代千言万语。
“累了吧,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情我们一会再说,林疯子之前已经联系上我了,大家没事就好。”老刘沉着而镇定的声音推着我们准备上车去酒店。
我们人虽然回到了肯尼亚,但是感觉魂还落在了索马里海岛上,他拍着我的肩膀低头私下对我说:“一会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晚上你再和我详细说下那边的情况,使馆那边我也通知了,大家都很担心,很快我就会带着钱过去找他。我和那边的头目也说好了,只带钱不带枪,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他这么多年的老江湖了,北非沙漠和东非大海都能风里来雨里去,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蒙巴萨一年四季的气候都很潮湿,到了冬天就更加的闷热,我虽然之前和他们来过这里拜访客户,但是我们还是低调的入住到了华人旅社。我印象中的刘洪军是一个响当当的北方汉子,身材魁梧,说话铿锵有力,在乌干达乃至东非的大哥地位大家都是公认的,而老林是一个讲义气的绿林,他聪明有胆识,更像是一个侠客在非洲十几年游刃有余。我们公司乌干达的生意都是刘洪军帮忙撑起的一片天,而肯尼亚奸商太多,印度人和中国小商小贩把这个市场也搞得乌烟瘴气,他说的话我不得不信。
那天傍晚当他们刚把我送到房间,我一下子心情失落到谷底,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放到了马路中央,酒店四面的墙壁把我的心堵的死死的,我一刻也待不住就回到了餐厅,这时刘洪军,小李,老王,还有华人商社山东的几个兄弟都在那边,可是唯独不见苏小曼和南方商会阿伟。一张圆桌我们一桌子人就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我把索马里的经历从头到尾和大家讲了一遍,有人建议让使馆派人去赎人,有人建议调用护航舰队直接军事袭击,还有人说拉一船我们商会的人拿着枪过去谈判,刘洪军笑着都一一否定了他们的建议,回到根本就是他带着小李,带着现金单枪匹马的过去。
他知道自己拿着钱过去风险很大,有可能他和小李重新
成为海盗的人质,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他答应老林的底线,从他的心里知道老林的想法。
第三天,刘洪军和小李早上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带着皮箱,坐着一个中国人的快艇奔向了索马里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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