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烧的迷糊,在半梦半醒中看见了像走马灯一样的过往。
你看见以前自由,无忧无虑在田野地头,冬天的荒原,满天的雪花,你说爬山时天地宽阔,下河时苔藓湿滑,林子里你学着做弹弓抓野鸡,麦田里你吃着青绿的果实,收割着金黄的刺猬,最后窝在搭好的麦地里,一觉睡醒就看见了满天的星星,你梦见自己去摘了满地的格桑花,你梦见你第一次喜欢的姑娘。
你梦见自己第一次偷偷开车,被爸爸追着打,你看见你第一次上台领奖你父母骄傲的笑容,你故去的奶奶没有离开你,你梦见你拉住她的手,有一个人拍着你的肩膀说没关系的,你说她转身就走,你没来及问候。你说突然你就看见好多人离开。
你说在梦里看着自己的前半生,那么突然20年结束,希望就这样快乐停留不走,你都以为这就是要过的日子,梦里你意识突然抽走,你像突然坠到河流,你说恍恍惚惚睁开眼,你高烧的难受,意识不断在清醒中游走,家人围着你,他们戴着口罩,大家都在咳嗽,那一刻你突然分不清楚,哪个是梦。昏昏沉沉的,你又进入了另一个梦。
自由,某种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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