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王坐在这狭窄密室的圆桌旁,皱眉苦恼,他的心腹智臣和武臣也和他一起挤在这小小的房间中。和装饰华丽气势宏大的王家议事厅比起来,这小密室寒酸得可以。一张小圆桌,几张椅子,小到仅容一人进出的单开门,桌子中间的微弱灯火的光让房间里三人的影子又大又长摇摇晃晃,那大黑影子,倒像是要挤破了这小小密室一般。
让王苦恼不已的,是被关在地牢里的,那个男人,那个被称为年轻狮子的耀眼到不容忽视的男人,萨古那。他原本是个地方小贵族,竟凭借一支雇佣兵山贼盗贼拼凑的杂牌军不断建功,势如破竹。在前不久与敌国的决战中,也奇迹般的转败为胜。不,那不是奇迹,那是传说中的圣剑啊,纯白无暇的力量,据说连空间都能斩断,连因果律都能逆转的圣器。
“圣剑……攸……”想到在那次决战中,圣剑舞动之影,王口中不禁喃喃。
在一旁的智者听到了王的低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果然如他所料,王想要的只是那纯粹而逆天的力量。
“陛下,萨古那虽已经伏法关进地牢,但也没有他谋逆的证据啊。他手下的副将已经派人来王宫问询了,要是不能给出个交代,那帮山野村夫怕要真的造反了。”
而武臣却只是顾自絮叨,他虽在萨古那的受封仪式上奉命抓捕了他,但并不觉得这个前途无量的青年会有什么谋逆之心。如今萨古那莫名其妙被关进地牢,他军团里的人对此事显然心怀不满。
萨古那军团虽说是东拼西凑的杂牌军,但都是些实战经验极其丰富的佣兵赏金猎人盗贼之流,而且对将领萨古那无比忠诚。真把这些家伙得罪了,爆发内乱也不是不可能。
虽说是奉命行事,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亲手抓的人,还是在受封仪式上偷袭,算不得是光彩事。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向陛下讨得个处理的法子,可不能让萨古那这个烫手山芋烂自己这里。
“依臣愚见,萨古那对陛下还是忠心耿耿的,不如就说是场误会,放了他吧。”
放了他?果然是“愚见”。王向武臣那边侧过脸去,抬眼看向他,三角眼睁开了半只,射出一道寒光。武臣根本不敢与这道目光对接,低头耸肩,再不敢言语。
蠢材,我当然知道萨古那有谋逆之心。
王回忆起在圣剑展示其无比威力的那一瞬间,在他全身震颤为之倾倒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看到了在他身侧的,那宣誓效忠于他的年轻狮子。
睁圆的眼睛发出异样的光芒,半张的嘴掩不住的笑意,骑在马背上的上半截身子都禁不住地向前倾,抓住缰绳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那是欣喜啊,无比的欣喜,虚无缥缈的梦出乎意料地出现了得以实现的可能性,那种狂喜,任是平时深藏不露谨小慎微,藏起爪牙匍匐的萨古那,也再掩藏不住了。
对,那就是他有叛逆之心的明证,王确信,他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也和萨古那的一模一样。他和自己有一样的野心,就像是镜子里的自己一般。一想到这,王就不自觉地泛起了杀意,就像是看到某种恶心东西时反胃的感觉差不多,抑制不住。
这个蠢货,还说要放了萨古那,这无疑是放虎归山啊。就算是他本来没有叛逆之心,莫名其妙在册封仪式上被捕关了地牢,也会心怀不满。更何况这小子本来就藏着野望,这样一来不就给了他足够的理由行动了吗?
萨古那必须死,可问题是,怎么死。
王转头看向智臣。
智臣显然读出了王的疑问,他早已成竹在胸,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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