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细雨，带着江南早春的温柔细腻，一丝丝都是撩人心动的欣喜。和十五年前的那个凌晨，十五年前的那场雨，别无二致。
今天是肆华回家的日子，也是芽回家的日子，仅此就足以让人欢喜雀跃。
今天的欢喜，也和十五年前，别无二致。一样的等，等和学生的告别，等和芽的见面。不过，十五年前和学生从告别到重见足足隔了9个月，十五年前与芽的见面也是初见。
一早，我给肆华准备的小零食是牦牛肉，从遥远的川西寄过来；肆华带给我的惊喜是第六周周行規第一名，这荣耀曾经也离我们无比遥远。红弟老师送来的奖状安安静静地躺在办公桌上，我安安静静地躺在椅子上，等着奖状上春花绽放的声音。
下午在隔壁班监考，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整理一下教室后门边的向日葵花篮了。每回在他们班上课时，总担心花篮里的花要掉出来，现在花摆好了，人也自在了。二模考的这几日，每每看到肆华整洁的教室和高规格的考务整理，内心无比自豪。这主要归功于姜芯蕊和王俊博的安排与监督。
监考结束，在办公室里看到同事送来的订婚喜糖，包装精美，适合我带回去讨好芽，她喜欢漂亮。年前她收集了很多好看的糖果，没见她吃，等她看得累了，就会一股脑儿搬出来倒在客厅的果盆里，我看书或喝茶的时候就随随意意地吃着打发时间。
四点不到就可以回家，上天真是厚待，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先去菜场兜上一圈，再去取预订的生日蛋糕。雨突然间下得很大，车窗外的世界被灯影映照得模糊不清。灯亮了，芽也就快回家了。赶在芽回家之前，把该发的通知都发掉，把收集到的二模考试的答案也都转给肆华，他们晚上好好校对试卷，我晚上好好陪芽。
我在厨房里准备饭菜，特殊的日子我们更愿意在家里度过。芽推门进来时，也带来一阵春风，她说她今天在学校度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早上吴易行同学对着走廊大喊：今天是九六班范文同学的生日，祝范文生日快乐。然后这一整天，祝福不断，礼物不少。青春，竟可以如此放肆，如此浪漫，如此让人艳羡。
石头回来后接替了我烧菜的工作，我拙劣的厨艺实在不能让他满意。我领着芽参观我们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客厅和她卧室里都新换了照片墙，这是我花了两周时间设计和准备的，上面贴满芽从小到大的照片，我能清清楚楚地记得每一张照片的拍摄背景和照片背后的故事。芽也是。
餐桌上除了我预订的大蛋糕，还摆满石头在学校附近蛋糕店里扫来的精致小蛋糕。石头怕我拿不到大蛋糕，就做了二手的准备。芽说生活需要仪式感，我们为她唱响生日歌，陪她许愿，正准备吹蜡烛时，芽接到了外婆的电话。外婆记得今天是芽的生日，又是祝福，又发红包，芽欢天喜地，嘴里一直叨叨着外婆对她的好。
每年我的生日我都尽力回妈妈家过，将来我希望芽的生日也能回到我身边来。孩子的生日对于妈妈也别具含义。
我想为芽演奏一曲，未成。芽说，她会等我…
祝我芽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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