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再次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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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回来后在家里住了两个月，之后就决定启程去云州投奔赵虎将军。这一日他整理行装之时，他娘走进他房间悄悄对他说，“青桐，小姐的丫鬟春依对你一直很中意，如果你愿意，娘这就去向夫人讨了春依，给你们成亲，你圆了房再走。”
青桐一听，立刻摇头拒绝，“娘，你切莫做这样的打算，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万一回不来，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于大娘坐在椅子上抹起了眼泪，“娘不舍得你从军，可你不听娘劝，你爹和哥哥也由着你。万一不好，娘是想给你留个后啊……”
青桐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于大娘身边，蹲下身来，“娘，儿子不孝，不能陪在您跟前。有哥哥嫂嫂和侄儿陪在您身边，我就放心了。儿子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姑娘，不可能娶春依。五年后，儿子若是能从战场活着回来，就去带心仪之人回家。”
于大娘哭出了声，“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不要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青桐搂着娘的肩膀，轻声安慰。闻声而来的于大勇听到了于大娘和青桐的对话，叹了口气，“青桐，爹娘都老了，你们能平安才是最大的安慰。爹明白你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但一定要保重啊。”“我晓得了，爹爹。”
玉鸾此时正在房中作画，她发现丫鬟春依站在窗前，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半个时辰了没有动弹一下。“春依，春依？”春依惊了一下，回了神。她快步走了过来。“小姐，您有何吩咐？”“你有什么心事吗？最近总是神情恍惚的。”春依慌乱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奴婢就是有点困了。”
玉鸾放下了笔，走到春依身边。“一说谎就不敢看人，这么多年也没变过。春依，你从八岁入府，到现在十七岁，九年来除了这半年多我不在，我们一直是朝夕相伴，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你喜欢青桐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去从军了，你是担心他吗？”
春依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她踌躇了一下，眼神坚定起来。“小姐，春依想求您一件事，”她跪在了玉鸾面前。玉鸾却轻轻摇了摇头，“春依，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我劝你放弃这个念头。”
春依的眼中蓄满了泪，“小姐，奴婢想给青桐哥哥生个孩子，于大娘之前问过奴婢可否愿意，奴婢答应了。可是后来她说青桐哥怕回不来耽误了我，就是他回不来，奴婢也愿意跟他成亲。除了他奴婢不想嫁给其他男子。”
“你先起来，”玉鸾将春依扶了起来，“春依，青桐不会娶你的。怕耽误你只是一个托词，他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春依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颤声问道：“真的吗，小姐？青桐哥哥心仪的是哪位姑娘？奴婢可认识？”
“她呀，你不认识，就是这半年我们在那边结识的一个姐姐。她豪爽，热情，善良，真诚，不光青桐喜欢她，我也很喜欢她。”说起乔雨，玉鸾脸上带着笑，露出了神往的表情。春依咬着下唇，“那位小姐做大，奴婢可以做小。”玉鸾叹了口气，目光里满是怜悯地看着春依，“你不懂的，春依，有了雨姐姐，青桐心里再容不下其他女子了。而雨姐姐也断不会接受跟其他女子一起分享青桐，你绝了这个念头吧。”
春依颓然地低下头，掩面痛哭起来。“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玉鸾轻声劝道。她来到窗前，看着花园里姹紫嫣红开得正好的鲜花，想到了崔毅行。崔大哥现在做什么呢？是在学校里上课？还是去画院帮忙？还是在镜湖公园写生？春依在痛哭，她何尝不想痛哭一场。虽然两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但在当下都是一样的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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