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每条伤心的大街
“从武汉开往宜昌的动车马上出发,请旅客抓紧时间上车”…
坐上开往宜昌的动车,离开了这座生活了20年的城市——武汉。
说起武汉,从小在武汉长大,对武汉的感情我却说不清,有爱,有温暖,却也有冷漠。20岁的年轻人总是不甘平凡,希望闯荡四海,我也是如此。
当老师推荐实习地点在外地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宜昌会是我的远方吗?窗外的地平线起起伏伏,我的内心却是波澜不惊,虽不知道未来是怎样,但我并不关心,我只想逃离这座城市,让我有些狼狈的城市。
到达宜昌后,坐上出租车,我好奇这这个陌生的城市,就连路边的植被都觉得兴趣勃勃。几分钟一个涵洞,路面上坡下坡起伏较大,路面虽不宽敞,但车辆也并不多。路边高楼林立,却也有着小房陈列,小巧精致,这算是对宜昌的第一印象了。经过大约20分钟到达目的地,平云法院,法院有十层楼,看起来挺气派的,里面人员有60多人。
我打开手机,给联系人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一个身形不高,大约30岁左右的人过来,身形不高,但是眼神中都透露着精明,隔着好远都能看见微笑,于是我也带着微笑走过去,率先开口“你好,我是武汉信息学院陈名,是邹老师推荐我来的。”
“嗯,我是谷林,是办公室主任,相关的情况你们邹老师跟我讲了”谷主任坐下说“很高兴法院来了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以后好好干。”
不愧是主任,这一番话给人感觉不错,没有上级的严肃,很是随和,表示了对我的欢迎,也表示了希望。
之后他又介绍了法院历史、情况,让我对公司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接着他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说“这是陶文,你以后跟着他学习,一个月后会进行考核。”
陶文,一个1米8的大个,衣服虽然宽松,但是可以看见隐藏的肌肉,满脸的胡渣,看着成熟,但说话还算是幽默。当我知道他是95年的,心里大吃一惊,长得也太着急了。他自我介绍了一下名字,讲了一些工作上的安排,接了电话,就出办公室,看得出来他很忙。
书记员的工作就是档案整理、开庭记录、文书引发,一些其他的事情。工作内容不复杂。
他说自己一个人一间办公室很久了,终于有人来了,他挺高兴的,终于有人说话了。经过了解他也是武汉了,我们算是老乡, 话题一下子被打开了。
小时候曾无数次幻想着自己将来的工作,飞行员、记者、编辑、老师、销售、主持人,却从来没有想过在法院工作,可能命运总是让人无法捉摸的。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晚上回到房间,早早进入了梦乡。
“今天是专业课的最后一节,我们课堂有一个习俗就是每个人给其他的同学一个拥抱。”邹老师在台上讲着。听到拥抱,我不自觉看向代可,她是我大学三年暗恋的对象,她长长的头发、温柔的眼眸、以及嘴角那浅浅的微笑都是我三年来最难以释怀的。三年我们一起上课、下课,吃着食堂的早饭,等着她来校的车,我虽没有直接表达我的爱意,但是也多少隐晦的表达了。她也非常隐晦的表达了不可能,在毕业的那一天的向她表白了,她拒绝了。
代可发现了我的目光,看了一眼,我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飞快的扭头。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她的目光杀死一样,我就是这么虚伪,连重整旗鼓的勇气也没有,只会伪装。
我假装开心的和他们拥抱,只是越到代可的位置我的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速,我恨自己这种反应,为什么对她还没有死心,但是我又理解了,忘掉一个人是件多么难的事情,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痴情的人,看着落日,忍受风吹日晒,却等不到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下一个人就是代可了,手似乎有些颤抖,三年来她给我所有的难受、思念、不舍终于可以在这一刻释放,决堤的洪水向心脏发起冲击,心跳在我耳边砰砰作响,我伸开双手,向她走去,这一刻就觉得就是放慢十倍一样,短短的两米为何这么遥远,每靠近一点,心仿佛就多被一根针扎,就在我的心被扎满银针的时候。代可的手机响了,她拿起电话,转身接了。我一时间楞在那,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刻我的世界都没有一丝颜色,我就在黑白之间的夹缝中苟延残喘。
下一个同学看见我楞在那里,主动拥抱我,缓解了我的尴尬。我也收回心神,继续拥抱。
多年后,别人问我“你大学最遗憾的是什么”
我不假思索的说“代可的一个拥抱”一个连空间都难以跨越的拥抱,一个近在眼前却抓不住的绝望。
一阵心痛将我拉回现实,刚才那个梦又将一个月前的刺塞入我的内心。毕业一个月了,我也找到了工作,离开了武汉,距离或许能减少我的不舍。只是今天它又刺痛我了,点起一根烟,拿起手机放起《每条伤心的大街》:
何必在乎过去
何必让过去历历涌上心头
过去都已过去
别让回忆占据你的天空
走在每条伤心的街头
孤独地穿过那人潮的汹涌
总在大雨滂沱的时候
眼泪把城市也慢慢的淹没。
.........
寂寞的夜晚对孤独的人而言总是难熬。
给爱情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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