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族人见熊被缚住手脚,胆也就大了,靠近低腰围观。
丹丹努力挤入,顾不得挤出的一身香汗,凑到熊跟前,看稀罕。
这只熊好大哦。好肥,肥而无腰。哈,脑袋大脖子粗,象伙夫。脸似犬状,吻嘴老长,标准的色胚馋相。眼耳却小得可怜,笑死人了,真滑稽,可爱。
丹丹一边描述一边发着议论,还爱心泛滥,忘了其是个吃人的巨兽,靠近去,用手抚摸着它一身又密又长的棕毛。
真滑溜这毛,小熊熊,你能醒来带我去玩,或者我带你去玩好吗?这个丹丹入梦般,自言自语的,中毒了。
熊像是听到丹丹的话语,突然动了……被吓得一脸煞白的丹丹,一个蹦高,两只脚丫便是挂到了亮儿的脖子上,双手扯住亮儿的头发,玩命得摇晃。
熊只是翻了个身,又滋噜滋噜打起了呼噜。
一干人等用尽法子。包括胆子又大起来的丹丹,鄙视了一番对其发牢骚的亮儿后,又凑在熊腋下,用小手在熊胳肢窝挠了半天痒痒,奈何其皮糙肉厚。没用,熊还是在沉睡。
怎么办,抬肯定是抬不动,只好费力地拿藤绳拴好,前面往出拽,屁股后面往出推了。族人费了几个时辰,空喊了半天一二三,熊却是又被卡在了洞口。
洞里的族人,出不去。洞外的族人,进不来,尴尬了。
天,如何是好?族人请示。
天,用手挠了半天后脑勺。说,你们暂且弄着,我先去四下观敌瞭阵,打探上一番,看熊是否有外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走,傻妞。天对身后的傻妞言道。
自打拋家舍业,傻妞什么都没带,只抱着一只瓦罐离开,像抱着个孩子一样,形影不离的,是一直跟在了天的身后。
瓦罐里满了蜂蜜。
天,问过她,为什么只带一罐蜂蜜呢?
傻妞答,孩子没了,嘴苦。
天,心有愧疚,于是这一路上,只要是看着这瓦罐里蜜不多了,便会想法弄来添满。
天,等等。傻妞一把扯住了他,说,天,我去看看好吗,我觉得这熊没有恶意。
傻妞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瓦罐慢慢放到天脚下,对他说,看好了。
然后起身走到熊近前,像打量孩子似的,打量了它半天,然后扑哧笑了,说,你这只熊啊,真熊,看你这一身肥膘,你也真够懒的,就知道滋噜滋噜的打呼噜,你知道不知道你身上臭臭的,都几个月不洗澡了吧,赶紧起来走吧。听见了没,熊熊,别打呼噜了,起来吧,别滋噜滋噜的了。
滋噜滋噜,滋噜滋噜,滋噜滋噜。傻妞学着熊打呼噜的声调一遍遍地叫喊着,她眼里似乎有了泪意。
出奇迹了,熊不知是睡够了,还是真听到了傻妞的呼唤,竟然睁开了眼晴。
它眨巴了眨巴小眼,看了看四周,用鼻嗅了嗅傻妞,然后抬起头,又用鼻向远处嗅着,好象嗅到了什么。
熊想爬起来,却发现手脚被绑住了,熊生气了。
吼……熊发力一挣,藤绳全断了。熊想往洞外去,却发现身子被卡住了,于是熊发火了,咆啸着,一阵狂吼。
嗷吼……吼……洞口的石头分崩离析。熊直射而出,张开大嘴,扑向了天。
傻妞心中也燃起了熊熊之火。
熊熊之火在燃烧/是的,就像是你的影子/在胸中,无法割舍/那就加点带盐的泪水,腌起来/风干了吧/等老了的时候,下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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