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钟瑞意
绵延巍峨逶迤的莲花山,驰骋东去,俊秀青翠,草木葱茏,绿草葳蕤的黄旗岭,倚靠着背面挺拔峻峭嶙峋的吊崆高峰。黄旗岭下,已经为人逐渐忘记的村落——头陂村,已经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沉沦于历史的长河。从已湮没了五十多年的头陂村旧村貌轮廓看到,村庄被黄旗岭环抱在拱形的山坳里,坐西北向东南,四面环山。村庄位于下山卧伏之虎口面前,两侧虎脚前伸,虎尾盘伸向东,山川形胜,钟灵毓秀。这是一个宜于居住,宜于农耕的地方,土地肥沃,前方是一片辽阔的平岗千顷良田,村庄周边良田沃野,水资源丰富,头陂河,从黄旗岭后面的莲花山脉发源,穿过山峡,河两边的两只象山鼻子伸至河边守住水口。河水流经村前,湲湲东去,两面青山相对出,一轮旭日东边来。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明朝末年,从兴梅一带追寻梦想的桃花源而至的廖姓祖宗,被眼前的一片山水和田野陶醉,选择在这黄旗岭环抱的山坳定居,由于岭下建居的地域局限,一宗在此定居,一宗往洋西坑建居,廖仲恺上祖一宗则到惠阳淡水建居。头陂河源于上游,也许在上头筑陂蓄水,而取村名曰头陂。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村庄右侧的头陂河上游,旧时曾在水底有一“石墨斗”(墨鱼),乃是两个极象墨鱼的石头,每个石头有两条石爪象墨鱼胡鬚,水流清澈见底时,风漾河水,两条胡鬚晃动,每每吸引人趋前观察,因有几个石阶,既闻缓步向前观看时不小心而掉入水里淹死的人很多。水库内“涎涂村”村民说:旧时河边有一小道系村民通行之路,每在午后太阳照于水中产生阴影,石墨斗爪子晃动,即使路人经过不被卷入水里溺亡,回家后也会神情愰忽发病而死。传说天上玉帝不容,派下雷神将这两个石头击裂,墨鱼既毙命,就再也不能卷人入水里,两个石头至今尚躺在水里,水清澈石头裂痕依然显现。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头陂村面前,有一叫“奶头山”的峰峦,难怪村前土地肥沃,水源充沛。从村后面的山顶上眺望,两个小山峰象两个乳房,正是这两个富含乳汁的奶头山,养育了头陂村和平岗约一带的乡民,在此繁衍生息。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头陂村,日本侵华时,1941年初,日本兵曾将所有村民赶走,占据村庄,驻扎了一个联队(相当团)的人马,1945年日本投降前撤退时再一次驻扎村庄,但此次驻扎时间短,没有将村民赶走。曾有一日本尉官,驻扎头陂村时,抓了村里一个农民,将自己的军官服脱下命令这个农民穿上,并令其骑上马,自己却牵马绳赶马,化装成农民,以防挨枪子,一起去海城买回来两个大鼎。回村里后,再抓了两个不知道哪里的民工,到村旁的山边挖一个近两米深的坑,其中一个大鼎平放在坑里,把东西放入后,一个倒过来为锅盖,掩埋后,又在另处挖坑,遂将两个村民枪杀埋在山边的另一端,至今未曾有死者亲属寻找尸骨。当时日本兵究竟埋藏了什么东西?从日本投降后至今,曾有好几拨人认为日本人埋藏有金银珠宝等,到头陂村左侧山边挖掘,但都无果而归,既闻前几年曾有廖姓族人也曾去挖掘,也找不到埋藏这两个大鼎的地方。日本侵略者两次进驻头陂村,但头陂村廖姓儿孙和周边村庄的农民却没有一个当汉奸,保持了中华民族的气节。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在进入头陂村前,一处现在建有一小神庙面前,当年日本兵从海丰县城进入公平时,穿过将军山后狭小的山路,都从神庙前的道路进入驻扎在头陂村,也从这条山路撤退向北直往高潭方向,原因是乡村偏僻,道路从黄旗岭边而过,隐蔽行军,不易被发现。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1957年,廖姓300多人尚在头陂村安居乐业,经过几百年来在此繁衍生息,真是故土难离。1958年建设红花地水库,村民依然在此耕耘生养,过着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但1960年的一场大洪水,冲溃了红花地水库的堤坝,当从村庄后面传来阵阵敲锣声时,村民们在昏黑的天空下,匆忙爬上后面的岭上,逃过了万马奔腾的洪流水患,而整个村庄已淹没于水中。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洪水过后,村民们由政府分散安置迁徙到下屯村、下军田村、洋西坑村等地,从而让离开这里的村民们又生出了一缕恋结故土的悲伤。2010年前,廖氏后裔,不忘先祖肇基足迹,在这片曾经生活过的土地上,建起了原来被洪水冲毁的宗祠,恢复了村前池塘原貌,种植了树木花草,进入村庄沿途,龙牙花丛丛。倒塌的房屋墙基,残垣断壁,依稀可见,从残垣断壁的旧迹中,可以想象,在这深山峻岭的脚下,这里曾是一个热闹的村庄,而今,人迹稀疏,教人抚叹不已,感慨它会不会走向湮没。何时?当年的兴旺景象重现,乡村鼎沸的声音又在这隔山传音的黄旗岭下回荡。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诗寄(抚思湮没古村落)】:
瞭望旧地踞於菟,发脉山峰岭不孤。
绿水长流奔眼底,教人抚史惜荒芜。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 【抚思已湮没半个世纪的古村落】2017年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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