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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心的玩笑话与漫长的白日之梦

揪心的玩笑话与漫长的白日之梦

作者: 3A是个好同志 | 来源:发表于2020-05-31 21:48 被阅读0次

Mar从那时开始变成了一个完全没办法交流的女生,谁都搞不定。经常会拔出腰上插的手枪,抬手就是一枪。可能也没有瞄准什么人,反正她周围能打碎的东西全都被打碎了,没打碎的东西也只是暂时没打碎而已。

下面我要说的是之前发生的事。

前瞻性治疗

三流的心理咨询师总喜欢搞一些自以为立竿见影的事,比如非要追求来访者进来和出去时候不一样。他们最喜欢用扯淡的“行为主义治疗”,并且喜欢从机械唯物论的视角看待世界,以至于自己想的事情和做的事情都跟着机械起来。比如要求父母刚被害三天的小女孩回忆当时情景来脱敏。如果你对他说这样不合适,他会说:“噢,那十天之后再回忆好了。”

我的老师对我说,人的心理是世界上最复杂又柔性的东西,这与你的能力恰恰匹配。我不太同意他的话,但也深信所谓“深刻的改变永远发生在咨询的一小时之外”,因此在我面对来访者时,我只使用前瞻性的能力推理其人格的方方面面,并在恰当的时机送出子弹。

子弹中包含精心设计的语句,通过其语义的外延触动对应人格心中的某个lightspot,从而引起情绪反应。在此之后,他们会在潜意识或显意识中不断回想我说过的那些话,这些话会在其心中生根发芽,最终产生我预期中的反映。与其说是子弹,不如说是靶向药更为贴切。

失灵

在与Mar开始几次交流时,我并没有太多感觉。这些年来,我见过很多特别的人,Mar也算不上最特殊的那一个。但从某次见面之后开始,令人惊讶的改变发生了。她开始学着我的方式对我说话。其实学“话术”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我只是把它看作正常移情现象的一种表现而已。

但是她解析了我的子弹。

当我决定用某句话暗合先前发出的子弹,并通过她的下意识反应检查效果时,她精准地找出了我先前埋下的那颗子弹,并用和我发射子弹类似的话术告知我:她已经解析了这其中的意图。

这是要怎么样呢?承认子弹的存在本身并无不可,某种程度上说,前瞻性治疗与子弹的结合完全是借助人类语义理解的内建功能而开展的阳谋,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但咨询行为本身终究是为了应对症状,即使我当场承认我发出子弹的事实,又能对应对症状起到什么作用呢?更何况,解析子弹所使用的话语本身,又会对Mar传递影响。就如同测不准原理所说:位置和动量不能被同时确定。

另外,面对着能解析子弹也能发射子弹的Mar,我的子弹便除“语义的外延”本身,又带上了“发射的目的性”这一维度,因此我还需要考虑我发射的目的怎样才能被Mar正确理解——具备解析子弹所需要的超强思维能力并不代表Mar能对“行为的意图”有着不带偏见的理解,如果她能做到,也就不需要什么咨询治疗了。而如果我将这一点纳入考虑,则必须介由此因素所依赖的大量信息作为中介:“Mar如何看待我的子弹?”、“Mar如何看待我?”、“Mar认为我如何看待她?”……这些因素之间的无限排列组合会使得所谓咨询师与来访者之间,已知与未知的博弈升级到无穷高阶——具体是什么情况也取决于Mar的理解和计算能力,而我对Mar人格的推理能力是否在这之上,又是个未知数,而这却是对Mar完成治疗的充分条件。

因为能够理解子弹的Mar已经不存在任何转介给其它咨询师的可能了,这是我二人都知道的事。

已知与未知

人类能接受自己心灵有多大比例被人窥探?

曾经我认为是百分之百。证明很简单,当我们还是儿童时,通常会存在Magical thinking,最突出的表现是,很多孩子会给自己虚构一个Invisible friend。2-7岁的儿童思维不发达,经历也很少,他们的Invisible friend通常就是一个可以百分之百敞开心扉的朋友(引用自Tracy Gleason等的研究成果),甚至会有意借助与Invisible friend的对话来向自己的父母传递信息、表达诉求。因此,我曾认为,百分之百被了解是一个人完全可以接受的事。

而当进入了临床工作之后,我才发现曾经想法的巨大缺陷。Invisible friend来源于自身的思维,就好像高维生物可以无损地在你的胃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下一个苹果。而心理师所作的了解,则必须通过个体与个体之间的信息交换进行。而交换信息这个行为本身,必然会产生额外的影响,就像外科医生想把苹果放进胃里,就必须用刀剖开肚子,而这样患者就会流血。另外,从主观意愿上讲,大部分人并不愿意暴露自己内心中的很多东西,如果咨询师想进行了解,就会触发来访者心理上的“免疫反应”。

这也就是心理治疗中常说的,心理师与来访者间“已知与未知”的博弈。

为了抑制来访者的免疫反应,平庸的心理咨询师会小心翼翼、轻声细语地进行不断的试探,基于来访者的陈述,进行克制性地询问,进而挖掘信息。而经验丰富的明星咨询师则可能相对更具攻击性,游刃有余地在来访者情绪边界游走。令我自豪的一点是,我的能力使得我不用过多在乎这些问题,我只需要通过“看一眼”,加上简单的互动就可以从一块石头上敲出来访者人格的轮廓。这也是所谓“前瞻性治疗”的基础。而“子弹”则带有免疫抑制剂的功能,可以直接穿透来访者的心理防线触发情绪反应,然后便可以从反应中收集信息。省去了很多麻烦。

而“免疫抑制剂”,对Mar没有效果。

这使得我要回过头去考虑曾经并不需要考虑的很多问题,并在此基础上维持更高强度的人格推理。

随着时间的推移,Mar的情况愈发坏了。她不断怀疑当前手段的有效性,甚至质疑我的动机。本应守序的子弹解析能力与她有些偏激的思维方式竟奇异地融为一体。在咨询的一小时中,我们互相使用子弹进行交锋,但这毫无意义可言。所以我不得不像平庸的咨询师一样开始显意识地考虑表达的方式方法,但最终却徒劳无功。我很确信在Mar的生活中又发生了什么事件,这是她情况恶化的重要原因。但现在的我就像闭塞了五官一样,无法通过以前熟练的手段在她身上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其实如果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那么可以用我完美的前瞻性感知能力把她心中的盒子强行打开,从而读到我想要的东西。但那样就如同不打麻药、不止血就剖开肚子,最终的后果是我不愿看到的。

打开盒子

我转介了其它所有来访者,在与Mar进行咨询治疗的时间之外,反复在屋子的落地窗前踱步,思考对策。窗外是深蓝色的天空、律动着的紫色海面,与日落后一刻海边的栈桥。我边踱边翻阅新精神分析学派的材料,但发现那相对于我所知的都十中无一。而毫无灵性的统计心理学成果更是没有丝毫帮助。

我沿着小路走向海边,赤着脚,踩在微温的沙滩上。海风拂过脸庞,我想起了我的童年,那时我就对窥视人心有着无限的渴望,百分之百了解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呢?儿时的我经常在想。后来我如愿以偿地从事心理学领域的学习研究,师从领域内首屈一指的专家,完成了“前瞻性治疗”这种科幻般的构想,从而成为心理学界的核心人物,来访者坐在我面前的几个瞬间就会被看透的七七八八,很快就能完成治疗。那时的我觉得人心也不过如此,我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精力就能成为某个人身边、乃至全世界最了解他的人。所谓“百分之百窥探人心”,距此也不过一步之遥罢了。

但在Mar面前,我彷佛又变成了那个懵懂又好奇的孩子。如果我直接打开那个盒子会怎样呢?基于平时生活的经验,个体与个体间的交流仍让人保有一丝侥幸,即使内心中阴暗的那一面被人说中,也可以认为对方只是侥幸猜对,因此会极力否认,断尾求生。而如果对方猜中的已经是自己的百分之百,那断尾后的自己就什么也剩不下了。

原本的心灵变成了一个空壳,也就是所谓“人格解体”。

人格解体也并不是变成了植物人。对此的治疗,我也有着一些经验。那么一个人发生人格解体之后,会对原先混沌的思维方式产生何种影响呢?如果那些因自我保护而产生的混沌思维方式也随着人格解体发生的本身而消弭,那么是否也可以作为一种手段来使用?就如同通过中枢神经兴奋剂治疗低功能性抑郁……

我坐在栈桥上,脚放在海水里,睁大眼睛思考着这件事,周期性的海浪声总给我一种似睡非醒的感觉。但我仍然下了决心。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是唯一能对Mar的病做出决定的人了。

浪花轻轻的溅起,礁石无声。斜斜的雨落了下来。

零日

咨询结束后,我的衬衫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急匆匆地走出房间就被院长叫住。院长也知道Mar的情况,问我进展如何,我俩直接到了办公室,我把录音笔扔在他的办公桌上。顺势直接靠在沙发上喘息着调整紊乱的呼吸。他慢条斯理地坐在他的真皮转椅上,喝了一口茶水,开始播放录音。

这次的咨询时长是两个小时,延了一倍的时间。因为一个小时根本不足以把我的工作做完。在开始之前我做了周密的准备工作,但两小时中的高强度脑力思考依然让我身心俱疲。以至于当最后目送Mar走出房间时,我的心脏仍在狂跳。

院长认真地听完两小时的录音,我靠着沙发安静地等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院长放下录音笔,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小时一直在开玩笑啊?”

与我预期的反应如出一辙。我只能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前瞻性治疗是整个心理治疗领域前沿中的前沿,院长对此并无什么建树,我也是知道的。我无意与他解释,因为解释子弹甚至比发出子弹更为困难,在我思考设计子弹时,使用的都是一套独立于自然语言之外的符号体系。如果没有高强的共感、抽象、归纳推理能力,即使眼睁睁看着子弹打进自己的身体,也不能对此理解分毫。更何况我与Mar作为同样能理解子弹的人,每句话传递的信息都是基于对方目前的心理状态进行编解码,因此单位信息量远远大于正常人之间的交流。院长想要明白这些,就像村上春树所说:“无法感知隐喻却要让隐喻浮上水面,任何人都枉费心机。”

如果Mar从事心理治疗,毫无疑问会是比院长优秀的心理师。

我拿着录音笔离开办公室,心情依然无法平复下来,我甚至可以看到,在这次咨询结束后,我与Mar,都已经被子弹穿透得千疮百孔了。

只是我更胜一筹。

当时我看到,我发出的子弹以慢动作像Mar飞去,在Mar惊异的目光中在她头上开出一个洞,随后是飞散出来的血。再然后是沉默的三分钟,但在我看来向三小时那么漫长,这期间,我喝了一口水,然后把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不动,手指都僵住了。我紧靠着椅子靠背,不想让Mar察觉到我的后背已被汗水浸透,但这毫无用处,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心理安慰。随后Mar扭了一下头,先试探着张了张嘴,然后说了一句话。因此,在Mar走后,我洗掉了这最后三分钟的录音。

她说:“周老师,我好像知道了关于你的一切。”

她的目光令我不寒而栗,因为我知道,如果那个儿时的、渴望着百分之百窥探人心的我拥有前瞻性治疗的子弹能力,他一定会是这样的目光。

分离性障碍

Mar的事件结束后,我休息了一个月。之后重新开始工作。在此事的半年后,我接待了一位来访者,是Mar的同学。我意识到发生了一些事情。咨询结束后,我冲出咨询室向资料部打电话询问Mar的现状。

在我们的最后一次咨询结束后,Mar办了结束咨询治疗的手续。随后在家里休学。就连父母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她沟通,只是像个玩偶一样别人问什么她答什么——正常情况下,父母应该愤怒地向中心打电话询问怎么会把她女儿变成这样,但他们没有。

可以确认,从这时开始,事件已经发生了。

随后Mar在没有丝毫与人交流欲望的情况下突然提出复学。再然后,这个需要心理治疗的同学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再然后,来咨询的是Mar的父母,他们分别背着对方来到中心挂了心理治疗的号,见到我时也没有对我把她女儿变成什么样有着丝毫的疑问或是责备。只是真诚而又迷惑的说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去Mar的学校,发现比我想象的要安静得多,我站在走廊观察走过的人,甚至没有人来问我什么。他们之间的对话快速又简短,更多的是眼神交流,就像每个人之间都是熟识多年的朋友。出了学校,我给在本市各大医院精神科工作的同事打了电话,询问最近的挂号人数变化情况。我把他们传给我的资料描点连成曲线,发现是一只响尾蛇正在抬头。

可以确定的是,Mar从那时开始变成了一个完全没办法交流的女生,更准确的说,在我用子弹将她的人格解体之后,她领悟了所谓“前瞻”与关于“子弹技术”的一切。现在的她谁都搞不定,如果她希望,也没有任何人会想要搞定她。她经常有意或无意地会拔出腰上插的手枪,抬手就是一枪。可能也没有瞄准什么人,反正她周围能打碎的东西全都被打碎了,没打碎的东西也只是暂时没打碎而已。

在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我无力地放下手上描绘着响尾蛇的坐标纸。没来由的想到,如果不是之前某个事件的发生,她不会坐在我面前成为我的来访者,而是会像我一样从事心理治疗行业,成为全世界首屈一指、能拯救无数人身心的心理师。而现在因为种种事件的发生,我们所在的世界与那分离开来,从此命运两隔,宇宙平行。

我急忙给在疾控系统的朋友打电话,以我自身名誉为担保,联系国家安全部门。

我们在我所在的城市召开会议,领头的领导看完我提交的报告,揉着脑袋说道:“同志,你说‘有极高的介由模因传播风险’,这个‘模因’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具体的解释一下?”

我哑然。

后记

随后,全世界都出现了分离性障碍发病的爆发,同时自杀率也水涨船高。但这依然属于小部分人担忧的问题。真正引起全世界关注的是一种被命名为covid-19的传染病毒。我阅读的资料中写道:“该病毒原本只能使少部分人致病,但在2019年7月后,该病毒的易感群体出现了大爆发……”

全世界的国家机器都行动起来,封锁城市,封锁国界,以控制病毒。但人群中的焦虑不满情绪在疯狂滋长。2020年5月,在美国明苏尼达州因为某起事件爆发骚乱,范围迅速扩大,成为全国乃至世界性的动乱。

那个繁花似锦、人人快乐的镀金时代已经结束了——又或许,那个时代原本就是人们的一场漫长的白日梦。我看到了地标建筑冒起熊熊黑烟,我看到了世界各地股票交易所的人们惊恐万状。我看到人们正变得更加悲观和自私……

历史已经在降落了,尽管人们刚刚才察觉——但我早就察觉到了。或许我之前关于Mar的记忆是真的,但就算是真的,如果没有任何人相信,那也毫无意义。至今我都在想,或许这个世界本该如此,只是我们一直处在一个白日梦的轨道上,历史只能以某种奇怪的方式转弯来获得满足吧。

不管怎么说,在适当的地方做适当的妥协,有助于精神健康。

在我准备跟随跨国心理援助志愿队出发的前一天晚上,Mar来到我家,为之前用子弹打我的事道歉。她告诉我她要走了,我没有问她要去哪。只是两个人默默坐在栈桥上,把脚放到海里慢慢泡着。

“我感觉自己好像知道未来不会再见到你了。”Mar说道。

我一边说没有那回事,一边觉得我们彼此都非常清楚真实情况究竟如何。这句话并不是子弹,但我们之间依然能互相理解。

因为我们都是曾经把对方用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人。

我送她离开,我们一起在公交车站等车。车来了,我就准备转身回去了。Mar突然喊了我的名字,看到我没有回头,她沉默半晌,然后又喊了一次。

“人生其实就是一场自杀冷静期,所以不用道别。”离开公交车站回家的路上,我想起大学时做自杀干预的师哥对我说过的这句话。

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至少在我这一侧的未来是如此。Mar虽然消失了,但她一定生存在时间粉碎后的某处。我们的世界现在已经支离破碎了,在支离破碎的终结,我们会不会又在某处相遇呢?就像庞加莱猜想所说的那样?想到这个,我不禁发笑。在支离破碎的终结,顺序性和一贯性都变得乱七八糟,所谓“前瞻”自然也无从谈起了。纷纷扬扬的碎片之中,一片是我,一片是Mar,以及某个世界中曾经飞过的子弹。

我经常想向谁解释一下我曾经无意间把这个世界搞得一团糟,虽然这个解释很难,而且解释了也相当于什么都没解释,听了解释也不会有人明白,不过那也无关紧要吧。

我的解释就是这些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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