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了,他和朋友施穆尔双手紧握,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丁点的光亮。周围人头攒动,他们被夹在一群大人中间无法行动。静默了几秒之后,头顶一尺见方的地方,有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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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要放洗澡水了?他在想。
之后的之后,是黑夜。
戴着面具的人,是他看到的最后一幕,还有那射进来的光,也是最后一缕属于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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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布鲁诺,是个八岁的小男孩,一直生活在柏林。秀气俊俏的五官,一双透明的蓝色眼睛,还有一颗若隐若现的痣淘气般的落在他的嘴唇上,说话时,显得更为俏皮可爱。
爸爸是德国军官,妈妈是家庭妇女,还有个大他四岁的姐姐,布鲁诺与他们一起住在柏林的大房子里。家里有佣人,布鲁诺算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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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升职,换来的是他们要举家搬迁。依依不舍的告别昔日的小伙伴,脑海里还回荡着每天放学后的快乐“飞翔”。
一个陌生的家,一群冰冷的士兵,一位跛着脚的厨工,这个地方让布鲁诺不开心。唯一一个可以看到外界的窗户,还在自己的好奇之后被木板钉起来了。
布鲁诺讨厌学习历史,他喜欢探险。周围没有与他同龄的小伙伴,生活变得有些无趣。在与凶恶的中尉军官较量之后,跛脚厨工帮他做了个秋千。这成了布鲁诺的新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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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走路不便的人,在布鲁诺不小心摔下秋千之后,细心为他包扎,和他聊天。厨工说自己以前是实习医生,布鲁诺不相信,为什么医生会来削土豆?
八岁的他,怎么会知道,厨工的一切都是他的民族,还有诸如他父亲一样的士兵导致的。
在几次尝试之后,布鲁诺开始他的探险之旅,树林那边的农场里有什么人?他们在干什么?是不是有小朋友可以一起玩耍?好奇心怂恿他快速奔向那个陌生的地方。
嘿,功夫不负有心人,算是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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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诺在一阵狂奔之后,看到了铁丝栅栏里坐着的小男孩,穿着条纹睡衣的施穆尔,满脸的污垢,不合身的条纹衣像是披挂在身上的。胸前的那串号码,是什么?
几次偷摸跑出来探险,布鲁诺开始喜欢上这个地方了。对施穆尔待得那个地方更为好奇。
一次晚餐间,跛脚厨工被中尉暴打一顿,那之后,布鲁诺再也没见过他。
于是施穆尔被安排进厨房帮忙,因为饿着肚子,他接受了布鲁诺递过来的蛋糕,被中尉撞个正着。
一块蛋糕,会给施穆尔带来什么后果?沮丧地回到房间的布鲁诺,心里忐忑不安。是自己撒谎了,是自己的胆小懦弱连累了施穆尔。为什么就不敢说出,那是自己主动给施穆尔的呢?
一连几天,布鲁诺再也没有见到施穆尔,几天之后,他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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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抱歉,化解了两个小男孩的隔阂,笑声又一次回荡在冰冷坚硬的围栏两侧。红肿着一只眼睛的施穆尔,没有计较他这个穿着干净整齐的朋友的背叛。
因为心生愧疚,布鲁诺答应施穆尔,帮他找爸爸。就在妈妈带着他要离开的那天,布鲁诺践行了自己的诺言。
一把铁锨,一个三明治,布鲁诺像个勇士一样地奔向“农场”。由于跑得太匆忙,三明治被跑丢了。布鲁诺换上了施穆尔给他的条纹睡衣,用铁锨在铁丝网下挖坑,之后自己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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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开始下起暴雨,施穆尔带着布鲁诺在人群中、牢房中寻找着自己的父亲。不多时,几个德国大兵过来,把一屋子的人驱赶至外边,押着他们去到一个号称要“洗澡”的地方。
傻傻不知道情况的布鲁诺和施穆尔,被一群老中青男子裹挟着,赤身裸体的走进了黑屋。
八岁的布鲁诺,从德国军官的儿子,成了穿着条纹睡衣的男孩。
那个他到生命最后一刻都没认清的地方,是无情的、冷酷的,不管男女老少,不管老弱病残,但凡是被关进去,命运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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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布鲁诺,可爱的布鲁诺,又一个战争的牺牲品。父亲在暴雨中的那声呐喊,是否可以敲醒他扭曲的卫国情怀?
战争,一个自古至今都存在的国家行为,要想迎接美好得先经历生灵涂炭。在这一次次的战火中,唯有真善美永垂不朽。
网友评论
真相超乎想象。
我们是怎么把童真丢失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