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潭黄龙

第一节重返人间

不知过了多久了；慢慢的睁开眼睛；四周黑乎乎；还黏黏的；包围着自己；躺着的自己伸出手臂能摸到上面；只能爬；也是出于本能的往前爬；累了；就停下；喘会；有力气了；就往前爬；这样反反复复的好久；实在累了；就困会；迷糊中似乎有一束亮光移来；挺刺眼的；费劲的抬起眼皮；眯了条缝；瞅见前面竟然有一处；隐约方形的亮光；心中一喜；更有力气了；便加快了爬行；快爬到出口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一阵阵哗哗的声响；越来越大；直到响的；震耳欲聋的；这时脚下；有一股气流喷涌出；一下子把他鼓出洞外；眩晕中来到明亮的世界；；四周涌来一股强大的蓝色水流；想玩一样得托起他；浪涛抛起；落下；背摔在浪涛里摔得很疼；双手手不由自主的四处乱抓；想让自己浮出水面；惊恐的睁着眼；四周都是绿绿的海水；看这蓝中泛绿有些疯狂卷起的浪头；心中很惧怕；这时一个浪头突然劈头打过来；一根快腐透的棺材板劈头落下；他；不顾一切的抓起；死死地抓住；水流漩涡不停的旋转旋转；把他；摔昏了过去。

　　一盏泛着微黄光亮的油灯；刺得他微微睁开眼睛；四周安静；他躺着；像是被一块浮冰托起并漂浮在水面上；四肢舒展在一张圆木双层雕花木床上。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一前一后；不多时在院里站住；一个很严厉的声音问；还没醒吗；

　　是的；老爷；还昏迷着呢

　　等他醒了先在家里打杂；担水砍柴；看看再说；说完响起了脚步声；渐渐远了。

　　天亮了；管家过来看他醒了；就给带来了换洗的衣服；一边穿一边问；‘你叫什么名；还记得吗；家那里的有印象吗’

　　他；努力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两眼的迷茫。

　　管家问‘那你还记得你爹娘是谁？你怎么会在海里漂荡着？’

　　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依然摇摇头。只说了一个字；‘水’。

　　‘唉；看来也是个被抛弃的人啊；这样吧；你跟我来吧|’；管家也替他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老爷吩咐你暂且给家里担水；后晌上山砍柴这些活；你能干吧？；还有啊；你是老爷救来得；就随老爷姓；恩；暂时就叫你汪小吧’

　　他点点头

　　管家领着汪小去认了认去了柴房的路；安排好汪小住的地方；和哑巴一起住；管家还严厉的警告汪小；西边是老太太和姑娘们的闺房；没有老爷吩咐；不得去；中午给南膳房；和东房书院担水；过晌；去后山砍柴；汪小；点点头；哦；知道了。正要去南膳房吃饭呢；哑巴过来叫走了管家。汪小捡起钩担；提拉起来两个圆铁桶；咣当咣当；就去后山下担水去了；后山路两边是松树；柏树；还有些野兔子突然蹦出来；惊奇的看着刚来的汪小；然后四下里散开。

　　一连干了十来天；觉得这些活都不够干的；就早起扫起了院子；把房前屋后的小路铺了铺；家丁们都很喜欢这个勤快的小子；午饭忙不过来；汪小；就给厨娘烧水；洗菜；能吃能干的汪小；很快长成很壮实的小牛一样。

　　厨娘笑着说；老爷家的饭真养人；看把汪小养成了一头结实的小驴子了。真是能干啊

　　正在舀菜的丫丫说；能吃能睡；怎能不长？不长的话；岂不是浪费粮食了。

　　在洗碗的汪小说；还是厨娘的饭做的好吃；嘿嘿；总忍不住就多吃了些。

　　厨娘说；你个臭小子；还油嘴滑舌的。说完顺手给了汪小一勺子头。

　　大家都笑了；哑巴也跟着乐呵的。

　　‘乐什么乐？又什么可乐的，一个个穷酸样的，给我姑妈准备的燕窝炖好了吗？’一个花花公子模样的小少爷；晃晃荡荡的从拱门逛荡了进来。

　　‘哦，早就好了；这就给送去’。丫丫说

　　‘早就好了？还不快送去？等我来端啊。死丫头，真是的？’刘春斜拉着眼睛看着丫丫。一脸的不满意。

　　丫丫头也没抬就急急得提起饭盒径直走了。

　　刘春气愤愤的説；‘这死丫头；没大没小的；看我以后不收拾你。哼’还有你们；看什么看。说完气哄哄的扭头走了。

　　汪小小声的问厨娘；哎，厨娘，这位公子是谁啊。

　　厨娘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外，调皮的说；幺，这位嘛，不太清楚；听说是十多年前是管家从外面带回来的；说是什么亲戚的；父母双亡怪可怜的；托付于管家照顾的；不过鬼知道是谁的崽子呢；你瞅瞅；这小子和管家长得那一个模样；一个德行。备不住是管家的种；也说不定啊。

　　汪小听了；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一脸惊讶的不解。

　　送燕窝刚回来的丫丫捡起一颗青菜甩给汪小；啊什么啊；从外面走进屋里来；端起碗水就喝了。厨娘和哑巴笑的直不起腰来。。

　　转眼到了下午汪小去给东房书院挑水；远远地就听见朗朗的书声；汪小随着一起一伏的书声；颠着钩担；有节奏的晃着水桶；正玩的高兴；冷不丁的树后窜出个人来；啊呀！；咕咚咚的俩水桶奔跑下台阶；直奔水沟；汪小顾不得腚疼；急急地跑过去抓那咕噜咕噜滚的水桶；跳下最后三层台阶；汪小一下跌了个狗啃泥；总算抓住了水桶；哈哈哈；一女子在笑的前俯后仰的。汪小气的脸通红；捡起桶提起水；擦擦嘴，闷声不响的提拉着桶；走到姑娘身旁准备捡钩担；姑娘突然一把捡来；说；你是谁；撞了我；要赔不是。汪小眼一斜；姑娘好像是你先撞得我好吧。

　　姑娘说；幺幺；你个半大小伙；怕撞啊？

　　汪小说；你？我就是不不不怕撞；那你就无缘无故的来撞啊？

　　汪小看着胡搅蛮缠的姑娘；越看越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姑娘被汪小这直愣愣的看着；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说了一句；看什么看；真是的；说完把钩担扔给了汪小。转身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