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君女士:
你好。
虽然我们并不相识,但是我早就听说你16岁就在《青年作家》上发表小说,并引起了当时文坛的强烈关注,之后便一发而不可收。近日有幸拜读你的文集《年华》(中国文联出版社2002年版),使我郁闷的的心情顿然开朗起来。我仿佛看到了一幅幅优雅而娟秀的淡墨风景画,诗情画意被笼罩在一层由温柔的哀伤所构成的朦胧薄雾之中。它们有点不可捉摸,但是它们又是那么强烈地触动着读者的心弦。作品中人物的心灵和读者的心灵好象是一对频率相同的音叉,敲响了一个,另一个就自然而然地跟着振动和共鸣。这样的境界,使我情不自禁地拿起手中的笔,写出关于你的作品的一些直觉的、粗浅的印象。
也许是因为有着类似的求学经历,读你写的校园小说,我从中体味到了无限的温馨与亲切。小说通过塑造一系列处于青春期的女大中学生的形象,让人感受到了人生青春的无比美好和值得珍惜。《朦胧世界》以杨可为叙述主体,着力塑造了这位高中女生对于她上高中时的男性语文老师的朦胧之爱,情感细腻、深切,心理刻划传神、细密。《同学》则以“我(贞观)”为叙述主体,向读者传达了山大作家班女生们的一段感情经历,吉普赛和商心这两个人物塑造的相当成功。杜威成为战地记者,临牺牲前的那半封信的巧妙安排,顺理成章,却顿然让前两个人物的性格丰满起来。作家似在端一盆原汁原味的生活给读者,实则是幕后的匠心独运。透过这一群辛勤的追梦人,能让人感受到作者对于理想、对于人生、对于事业的深切理解。
从《一个女大学生的日记》里,读者能够直接窥视到作家的心灵世界。有些语言透露出一种哲理美。如十月三日的日记中写到:“一踏进故乡的土地,真是难言的放心。不管故乡怎么样,我都是笃爱它的,我深深懂得,爱,不再于它是美还是不美,而再于它连接着你的生命。”更为有趣的是你在十一月二日的日记中谈到了自己的创作个性,“班里同学看我的小说,一致的认为很甜腻很美好”,“一篇篇大作写出来,一篇篇拿给别人看,一致地都说只是在糖水里加了两粒盐。我绝望地想自杀,跑外面转一圈,又跑回来,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活着好,于是自己安慰自己一番:生活中毕竟有许多喜欢吃糖的人,我既然制造不出其它味道的东西,那就一心一意地制造糖吧。”这些话如果用来表述你的前几篇小说,是形象生动的,然而你并没有一味地制造糖。在《你的桥》中,叙述视角发生了转移,作家运用第二人称,以全知的叙事方式,向一个死人倾诉一个与之息息相关的催人泪下、令人肝肠欲断的故事,从中可见作家对于叙事艺术的孜孜以求。
如果说读你的小说是由于其本身的美丽而吸引、抑或是诱惑着读者的话,那么翻开你的散文,则让人感受到,作家在尽可能地还原日常生活的交流场景,运用一种近乎随意聊天的方式与读者谈故乡的风景,谈家庭,谈亲情,谈感情生活。由小说艺术的朦胧之美走向了质朴、亲切和自然。作家揭开遮掩自己心灵的帘幕,饱醮情感、淡淡而叙,把自己隐秘的内心世界呈现给读者。作家重在写女人,写自己,写感情体验,写个性追求,写人格力量。在散文当中,读者能够充分感受作家率真自然、生机勃发的人生性情,字里行间显露出一种朝阳直射般的力量,而看不到一点矫心和悯情。女作家王英说:“读者本以为是要看到一个作家,而惊喜地发现了一个人”。因此读了你的文集《年华》之后,我已经感到我们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了。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说:有朋自书中来,不更是人生至上的幸福吗?
写作是一种生命活动,它包含着作家的全部喜怒哀乐和思想复杂性。然而作家并不是永远自明的,而是有着无穷的困惑。对于作家来说,写作是一种永远的诱惑,写作是一种生命的燃烧。在燃烧中,才能够彻悟生命存在之本身,但是这条道路是没有尽头的。
祝愿您今后为读者创作出更多更好的文学作品。
于无声处
三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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