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一个辽宁的小山村,小时候的记忆是山清水秀,夏天抓鱼,冬天滑冰。我们这一代同龄的孩子整个村六七十个,很是热闹,后来,上了高中住校,寒暑假才回去,再后来上了大学,工作,为了梦想和生活越来越忙,只有过年才回去一次。
这是十多年后第一次不在春节回家,因为我妈妈老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只要有时间我想多回去看看。那天晚上,妈妈突然说要给我洗脚,我说,要洗也是我给你洗啊,她还是执意端来了一盆水,过程中她说了很多家长里短,突然她说,我要是哪天做不了饭了就去养老院,你们️有时间去看看我就好,近几年邻里乡亲很多人生病离去,妈妈也总有些身体上的不舒服,她突然说这句话让我心惊,很想哭,但我忍住了。
临行的时候她去送我,步子没有之前的那么快了,记忆力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只是指着这些房子说这家没人了,那家也是空的,我突然发现,房子还在,很多人都不在了,十座房子里,只有一家在住,还是年龄很大的老人,妈妈说有一家两口子因为不能做饭了,去了养老院,听说那里很好,我很难过,难过的是自己没什么实力把她接到身边来生活,农村的医疗条件还有各项劳作并不适合身体不好的她还有那些他们。
听说很多老人种不动地都包给了别人,春夏秋冬,前后街道加在一起的十几户人家,除了一日三餐,偶尔聚在一起玩玩扑克,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是寂静,是等待老去的那一天。很是心酸。
看着空空的房子,我突然想,或许真的如妈妈所说,不久的将来,这里只有房子。或许国家也会出些政策把大家聚集在一个类似于养老院的地方,让这些土地二次利用。
我们努力的速度真的要快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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