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缓缓地流淌,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在那些打打闹闹的日子里,又走到了小学三年级。
我家搬进了新房子。住在我家隔壁的那个男生是个刺儿头,不爱学习,就爱捉弄人,找人打架。而且他不仅和男生打,也和女生打。尤其爱找我。
也许是我的光芒难以掩盖,也许是我桀骜不驯的性格让他感到人生充满了挑战。因而在学校里,他不是趁我不注意拉我的头发,就是在我放学走路时,猛地从背后窜出来,将我绊一下,若是我摔倒了,他会笑得前仰后合,若是没摔,他会大睁着眼睛惊奇地喃喃自语道:这女子还挺灵。
我会一脸怒气地去追他,结果他跑得飞快,但我也不会轻易地放弃,一直追,直到他跑不动,我再上去捣上他一拳。他会还我一下。这样一来二往的,就又打了几分钟了,实在无心恋战时,我会飞快地跑掉,他也会适可而止,不再追着我打了。
其实那时很讨厌他,甚至在心里祈祷,如果第二天他病了,请假了,那该多好,这样,他就不会找我麻烦了。
可是事与愿违,他的身体出奇地好,竟然从未请过假。我依然得每天应付他的挑衅和他带来的麻烦。
这时,班里转来了一个男生。当他第一天走进教室时,我惊讶于他皮肤的白,因为男生很少有这么白的。再一瞧自己,永远的麦色皮肤,甚至在过完夏天后,脸上的颜色又加深了一层。不由得自惭形愧,不禁多看了他两眼,眼神对视的那刻,他冲我做了个鬼脸,一脸的狡黠。
那时,我并不知道,随着他的到来,我此后的日子更是进入了水深火热的阶段。
他的名字叫许怀远,哈哈,多么诗意的名字,只是人,和名字有点不般配。
刚来的日子,倒也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随着日子的推移,了解的增多,他的本性渐渐地显露了。
许怀远不消几天的功夫,就和班里的男同学们迅速熟悉起来,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住我家隔壁的那个男生突然不再找我麻烦,而是和他打的火热,仿佛是失散了多年的兄弟。
后来我终于明白,他们俩好的原因是: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个人就是我。
隔壁男生也迅速成为了许怀远的马前卒,为他的阴谋助力,打前站。
每一天的午后,隔壁男生都会出了教室门口,在院子里张望,看我快到学校了没有。如果快到学校大门口了,他会迅速报告给许怀远。许怀远则会站到教室门口,背靠着门,两手抱着胳膊,将一只腿伸到门对面的门框上,准备挡住我的去路。
待我走到门前时,他会高声喊叫:“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钱”。我拿眼睛剜了他一眼问道:“放不放行?”“不放。”他斩钉截铁地说。再问一遍,“不放。”我话未说完,他已抢先了我回答。
“哼”。我用鼻子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他的眼里闪着得意的微笑。我不语,趁他不备,突然向着他的腿狠劲地撞了过去。他的腿被迫从门上滑了下来,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他的样子好滑稽,我噗嗤一声笑了。他抡起拳头准备打我,我大声喊:“老师来了,我告诉老师呀”。他一惊,立刻将拳头放了下来。
我迅速逃到座位,他气得牙根痒痒,只好愤愤地瞪着眼说:碎女子,一会收拾你。我冲他挤了挤眼睛,算是对他的回敬。
但有时候,我们也会扭打在一起。我会和那个被他欺负的女同学联合起来打他,甚至有时,我们俩会骑在他的身上打。而他,则嬉皮笑脸的,好像并没有感到多疼。相反,他好像很享受这种被打的感觉。
在这样你来我往的迎击中,嬉笑怒骂的吵闹中,我们走过了整个小学的时光。
童年的风,是清爽的风,童年的雨, 是温润的雨。童年的我有点坏脾气,有点小捣蛋,但谁也无法否定我,一个小女孩恣意挥洒的快乐,那一串串笑语,洒落在碧空如洗的天空里,只留下了永恒。
讨厌你靠近我,却依然怀念那些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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