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北风冽
北风吹裂南国魂，满处萧叶脆折声。
虽知碾尘更护花，浅脚轻落不忍疼。
（2017年12月17日）
《北风冽》闲谭
该诗的首二句写南方的这个冬天特别冷的情景。“北风”一般是“冷”的代名词，或者是寒冷的标志物象，就像“东风”一般指向春暖一样，常话说“春风送暖”、“春风吹，百花开”即有此意。
眼下的冬怎样冷呢？从“吹裂”的“裂”字可见一斑。这里应该了解一下，“南国魂”的“魂”指什么，说到底就是中国的南方究竟给人怎样的印象？相较北方来说，南方温暖而多雨，这两个特点使得南方一年中多数绿意遍野，空气湿润，温暖如春，明显给人较为舒适的感觉。这就应是南方的特色，也即“南国”的“魂”所在。而在本年，南方却变得特别冷，冷到已被北风吹“裂”，可见冷的程度超乎常年。
但凡有生命的动植物，天气越寒冷就越萧瑟，动物表现为躲藏，如冬眠及冬眠时长等；植物就是枯萎不堪，一不小心就会有被碰折弄碎的危险。请看，眼前的冬天有多寒冷，就是使得“满处”都有“萧叶”铺盖地面，大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景象，怜情尽收眼底，悲心尽藏心底。从“脆折声”三字可想象到这样的情景，一是感受到由于受今年极寒天气影响，各种叶子落了很多，都很萧瑟很脆弱，被这样的冽风吹着，根本经不住便被轻易吹折；二是显然不只我一人在“北风吹裂”、“满处萧叶”的萧杀风景中，有路人不懂情为何物，便脚脚忍心踩下，踩着不知多少易“脆折”的“萧叶”，那被折断的残破之声，随处都可听见，满腹不忍的心疼感觉，以温暖著称的江南何日至于此？
由前两句的萧杀悲情实景铺垫，后二句的虚写就水到渠成，自然情至。第三句“虽知碾尘更护花”，意境源自陆游的《卜算子·咏梅》“零落成泥碾作尘”，以及晚清龚自珍的《己亥杂诗·浩荡离愁白日斜》“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两处。我知道万物复始循环，相互转换，这个过程中即使老去丧命，也将看似无用的躯体奉献给大地，给自己的世代或者别类物种提供能量，作为重生基础，也给自身未来寄托希望。可我知道归知道，每当下脚的时候，仍然忍不住心疼，极不情愿地踩下，只轻轻、轻轻再轻轻。这体现了人心的情暖，人类的至爱，属于智慧物种的高级情商，当遇到关键时刻，就尽彰显了出来，虽不一定符合事理，对方也不定知晓或知晓得不那么细腻。
都说“言由心生”，行何时又不由“心生”？有什么样的行，有怎么样的行为和感受，其实都是由内心引发而露于其外。如果换一个人，说不定并不感觉到今年冬天有多寒冷肃穆，但对我却不同，因为生存至今的特点，导致思想、情感、认知等方面都较突出而特殊，当看到这样的景情事物，不免心意丰盈，情动绪迫，有飕凉钻心的真切感触。自己的生命何不似这眼前“萧叶”？一踩就特别容易“脆折”，心绪波动不已，情感脆弱至此，见萧杀而动悲情，理所当然，自然而然。
一个人的性情，有的由天生而来，有的虽后天所拥却终生难卸，而我恐怕两者会兼而有之，更是无法抛却。有时兴，有时悲，大概已成我的命情特质，再难更改。前面借文说过，有可能为“AB血型”特性导致，至于具体因为什么，自己尽不知，别人也未必清楚。依然曾提过，有说人有这种情绪却是好事，恰为写作的基础需要，意即写作者就需要情绪的频繁起伏，若不爱恨交加，哪来波伏出现？怎能写出耐读佳作？但希望这是“天赋”，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但不会主动变向“神经质”，就为迎合那样的创作。因为我觉得这是扭曲变形了的写作和爱好，人生不必如此，事业亦不必如此。
（2018年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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