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滚烫
“滚烫”这词让我立马联想到以前的一件事。应该有30多年。那时老公社遗留下的木匠社(同时又叫机修厂)还没解散,甚至生产还很红火,好像还炼铁呢。这厂在我大队南边,隔条公路,离我家3里路。一天这厂里突发了事故,都轰动了。
这厂子所在的那村子里的人,为了方便还节省柴火,总有些人特別是在傍晚会提着水桶到机器房外边的循环水池子里打开水回去用。如果水池比较满问题还不大,池水浅了就有危险。一天,坏事来了,一个小女孩不小心滚到这开水池里去了。厂里一个40来岁的工人发现了,不加思索跳进齐腰深的大开水池里捞起了那女孩。他就是我旁边大队的人,认得,叫张x成。这女孩烫伤太严重,肯定还呛了开水,结果当晚就死了。而张x成也烫成重伤,下身都烫烂了。住院好几个月,估计后来也落下了可怕的伤疤和隐患。张一贯的好人。
大约是7,8年前,附近还有个人,叫程x青。一天一个女人从拦河坝上掉进河里,妇女一般不会游泳,在水里扑腾着。程正好路过这里,立马跳下水救人。结果水太深太急,河面又很宽,救人不容易,最后那女人得救了,他却溺亡了。
这两个人就是无名英雄。即使他们遭受重创甚至牺牲,他们也不会后悔。有些人生来就是这样的人。我以前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现在似乎胆小些,变得谨慎些。
2,指教
我小时候甚至到青年时期听过大人无数次指教,特別是做人方面,我母亲说的最多,那时我大多没真正明白,但我每次都认真聆听了,直到今天许多话还记得,而且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
总记得我1979年高考后,初选过了好久到10月的一天终于等来了录取通知书。接着有一天我忽然自作主张跑到离我家不远的两个姑奶家通报一下。她们每年总要在我们这边一住很久,总觉得她们很亲近嘛。回家后,我老娘立马指教我说~姑奶都这么大年纪,你去她们家就空着手?跑个什么,你傻啊。我才猛地记起来了,是我不对,两个姑奶她们脸上的确没有丝毫的高兴,没多问一句话,如我考哪里去了叫什么学。真的,她们对我的不懂鸟事真的不高兴呢,我考什么学关她们屁事,那神态我至今还记得。我老娘算是对她们摸透了。
我慢慢更知道,我母亲对我考上学本来就心怀嫉恨,我还得意洋洋四处显摆,她是借指教我表达她的厌恶。她之后和人吹那小D,说老师说他将来能考大专,中专不算事。
她说去亲戚家空着手不行,这却没错,至今都是条铁律。
30多年前我总算也有了儿女,可以行使我的家长权力。女儿还不错比较听话,儿子就完全不听我的了,自从他读小学六年级至今20余年,再没听我半句话。
3,虚弱
一生有两次虚弱的经历,都写过。一次是1978年秋天患痢疾,好几天懒得找医生,最后拉到人路都走不稳,相都走了形。该因不死,有天从茅厕出来正碰上大队赤脚医生,几粒药就拿下了。奇效。
第二次是1990年前后,暑假在邻省某市吃了变质东西,食物中毒,人虚弱得5步路都走不动。结果镇医院那胡医生只用5元钱药就解决了。
也正是1978年,某日看到一个人在田畈间机路上走。有人说这人是对面村上xxx的弟弟,老肺病。那天见他戴个大草帽,帽子下那脸像白纸糊了,牙齿惨白地露在外面。穿着乌黑的外衣,望去勾腰驮背,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这才过几天这人就死了,才20来岁。
又一年信了户外广告去九江某宾馆找“名医”,结果这个秃顶矮胖子对我说的吸气困难一无所知。正准备走,一个老男带两个像双包胎姐妹来了。那两女孩喘息抬肩,瘦到快死的程度,连苦笑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眼前几乎就是两具女尸,和上文那人病状一模一样。医生问上次那药怎么样,接着拿个粗大的装着粉红色药液的针管注射到女孩们的锁骨那儿。老男给了钱就带着她们走了,几分钟。快死了的人这假医生也敢接诊。
危重病人也真是可怜。如今肺结核不是难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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