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发生了几件大事。
头一件当然是我跟七爷那场持久的对谈,此处略去不谈。
第二件跟妞儿有关。下定决心好好陪伴家人的我,把手头的工作都放下陪妞儿玩耍,玩着玩着,突然发现妞儿的鼻孔里流出了粉鼻涕。当时我的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一个念头:“该不会她把什么东西塞进鼻孔里了吧?”印象里,我写作的时候,她曾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拿着我的彩色便签纸条玩过。但看她呼吸正常,也不像被堵住了的样子。
但还是不放心的把妞儿抱起来,往鼻孔里一看,果然,有一团粉粉的东西在里面。赶快抱着她到亮处去,还找出了小镊子。一边安抚她不要乱动,一边打开台灯,试图用小镊子把纸团夹出来。但纸团太靠里,镊子头有点儿尖,我不太敢下手,怕戳到她。又找来了小棉签,一样没敢下手,怕反倒把纸团给捅进去。
这会儿七爷刚做好午饭,直接从我们身边穿过,下楼买他爱喝的可乐去了。心里一阵焦躁。那阵子手足无措,真希望旁边有个人能搭把手啊。
决定让妞儿自己用力往外擤一下,压住了她另一侧鼻孔,教她如何用力。妞儿倒也配合,除了第一次给搞成了吸气之外,连续两次就成功的擤出了一个纸团。
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七爷回来的时候,我正拉着妞儿的手跟她讲道理:“不可以把东西塞进鼻孔,那样会堵住气管,人就会死掉……”可能看我的表情很严肃,妞儿这会儿倒是老实,她一句一句的跟着我重复说着这些重要的提醒。
“去吃饭吧!”七爷又叫了一次。我拿起镊子,正准备收起来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又冒出一个念头:她鼻子里应该没有了吧?要不再看看,确认一下。
这一看不要紧,真的还有!我顿时要崩溃了。这一团明显更靠里,已经到了鼻窦的位置了。七爷看我又紧张起来,也凑过来帮忙。
妞儿有点儿紧张,大哭起来。怕她把东西吸进去,赶紧安抚她,又请七爷按住她的头不要乱动。这次,我往斜上方按着她的鼻翼,用镊子夹了3次,总算又夹出一个纸团来。
再看,还有!夹子已经够不着了,用小棉签弄了一下,也没弄出来。这个深度,还得是妞儿自己发力。
把妞儿抱起来,安抚她,慢慢引导她自己用力。感觉过了好久(实际只有几十秒),终于又有一个纸团被她喷了出来。
然而,此时的我没有任何的兴奋,我所有的关注力都用于观察她的鼻孔里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另一只鼻孔里有没有呢?
看了很久,前后换了3个灯,直到七爷过来确定的告诉我,我看到的那个凸起不是异物,是妞儿的鼻窦,才算罢了。
七爷走开后,我坐在沙发上直直的看了妞儿好久,不说话。妞儿也表情严肃的看着我,站着,不说话。大概,这次她意识到事情真的很严重了。
大约2、3分钟后,我开口问:“你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吗?”
“知道。”妞儿很快的回答。
“哪儿错了?”
“嗯——嗯,我想想。”妞儿还是老实的说。
“不可以把东西放进哪里?”我好心的提醒。
“嗯——我想想。”
啊——真想发脾气,但我忍住了。
“不可以把东西放进鼻孔里,还有耳朵。不可以把东西放进鼻孔和耳朵里。重复一遍,说!"
"重复一遍。”妞儿接的倒是快。
心里“噗嗤”了一下,但面上还得保持严肃:“重复的意思是,把妈妈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不可以把东西放进鼻孔和耳朵里。说吧!”
“不可以把东西放进鼻孔和耳朵里。”妞儿说。哎,总算闹明白了。
“如果把东西放进鼻孔里面,会怎样?”
“就死了。”
“是的,会堵住气管,没有办法呼吸,人就会死掉,再也不能玩游戏,不能吃好吃的,不能回家,不能看见爸爸妈妈了,知道吗?”说这些的时候,又想起了奶奶。
“知道了。”
“去吧。”听到这句话的小妞儿,立刻转身走向了她的餐椅,安安静静的爬了上去。
要是以前,她怎么也得叽歪一阵儿呢。
呼——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吧!
爷爷下午又发病了,在我们快要出发去洗浴的时候。他的左半边脸和下巴又开始抽搐。正好佑三的一位伙伴在我家,指导着我们给爷爷口服了一团膏,又在头和脸上按摩了一阵子。
这次爷爷抽了3、4回才停,症状跟上次差不多,左面部抽搐,但意识清醒。每次我们都像这样,安抚他,给他按摩,直到抽搐缓解。
跟爷爷商量后,他还是想去洗浴。所以七爷带他先去理了发。我和妞儿在家收拾外出的东西。这个空挡,一狠心花了一大笔钱,用于自己的身材管理。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钱已经花出去了,期待四个月后真的能有让人满意的改变吧!
带去的物资里,放了一只新的佑三膏,也带好了爷爷的病例和证件,以备急需。带着这些东西,让人心安不少。
我和妞儿第一次进洗浴城,她倒是新奇的很,自己把着一个喷头不松手,后来还跑到我的花洒下来蹭洗。但也不是没有收获,妞儿终于敢用淋浴洗头了。她闭着眼睛站在喷头下面,让水从头顶浇下来,没有哭,也没有害怕的喊叫。真勇敢。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妞儿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沉,脱衣服、穿尿不湿都没醒过来。
爷爷一直很开心,直到上床睡觉前还在念叨:下次,要带着她姥姥一块儿去。
呼,好累。不过,看他们这么开心,也很值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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