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昨天

作者: 做炸鸡的老王 | 来源:发表于2021-09-13 01:26 被阅读0次

    故事的开头是一瓶冰镇汽水,那是当年夏天的你。

    2002年我读初一,我们的中学建在山上,年级与年级之间隔得很远,操场造在半山腰。那天我找遍半座山,终于在一间刷了一半绿漆的教室门前的名单中看到自己是名字。第一次进班的时候,我有些胆怯,可很快,这种心态随着找到几个小学同学后就释然了。然而,我却看到一个我做梦也未曾想到的人,她也在班上,静静地坐在第二组的中间,和旁边的女生轻声说着些什么。旁边的女生也我认识,一头干练的短发,婴儿肥的脸袋儿。她叫凌波利(我当时一直怀疑她父亲喜欢看新世纪福音战士)

    青春的故事有很多,总是关于男男女女,但我的故事一直很简单,就像我这人一样,我喜欢着她,就只能喜欢着她。我是个本分的学生,成绩也不好,坐在最后一排的学生中,经常被老师指着我们最后一排骂着,虽然我知道他们并不是在说我,但我总觉得心里很难受。我喜欢坐在角落里写小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更何况我喜欢看天,思绪像风一样在外面飘着,我感觉自己像风筝一样飘在天上。

    她的成绩一般,不知是因为她是否也像我这样爱幻想,我多么希望能每个夜晚都梦到她,可次数总是太少,当我醒来又想继续把梦做下去时,她就消失不见了。多少次,我在梦里表白,可现实中,我只敢偷偷看着她的背影。

    凌坐在我前面,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热于助人,成绩也好,是那种老师很喜欢的学生,老师安排她坐我们那一片是为了让她能辅导我们学习。不知为什么我们很投缘,她把我当兄弟,我们会聊很多,会一起畅想未来,她就像我生命中的一束光,她会和我说他喜欢的男生,我会和她讲我喜欢的她,她喜欢庞龙的两只蝴蝶,我喜欢郭敬明的《左手倒影右手年华》,上完体育课她会请我喝冰镇汽水。。。。

    那天做完早操,我随着队伍回到班级,楼道口,我撞见了她,她对我静静地一笑,然后伸手帮我把右边的校服领子翻好,并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件校服我一直舍不得洗,我能嗅出上面留下的她的香味,直到它白色的部分已经泛黄,我才依依不舍地脱下来让妈妈去洗。

    我把这件事和凌说了,她呵呵笑着说我傻,她说我为什么我不去和她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个时代里,班主任最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班里有同学谈恋爱,更何况在那个淳朴的年代,当然我也不敢。。。。

    是啊,那个年代,喜欢一个人,就只是偷偷的把作业本放一起。

    “我怕她讨厌我。”

    “我帮你”

    “还是算了吧。。。。”

    “哈哈胆小鬼”

    “才不是呢!”

    那天是星期四下午的语文课,班主任大妈正巡视全班,并抽查我们的背书情况,随机抽到了她,她拿起课本的一瞬一封信从里面滑落,大妈觉得事情并没那没简单于是便让她把信拿给她看,然而这使得事态进一步恶化,当她发现自己都没收到过的情书竟然出现在一个比她小十岁还是她的学生手上时,场面一下次失控,她直接当众把情书大声并像平时读课文一样富有感情地朗读了一遍,并把她请上讲台让她像平时主持班会一样交代出写情书那个人是谁?她开始脸红,接着低下头,在大妈的淫威下开始小声哭泣,全班静悄悄地,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接着班主任开始要挟并将她的不满开始迁移,气势就像一个月来一次的例假一样汹涌。她可能是感受到她的汹涌,于是细声忸怩道:“王大可。。。。”

    “果然是你!”班主任咬牙切齿地狞笑道。然后我忽然走神似的当众来了一句:“我很帅吗?为什么是我。”全班瞬间由极度紧张到高潮笑场,班主任见场面再次失控,把手里的语文书狂甩到我脸上,可是情绪和力道不太准,书本一下子扇到凌脸上,大妈关切并小声道:“你没事吧!”然而鬼知道这时这个牛人在想什么,她竟然说:“老师,其实那情书是我写的!”我当即看得呆若木鸡,而此大妈时更是不可置信并充满疑惑地盯着讲台上的情书。这场闹剧最后以我写检查,凌写检查,草草收场。

    之后我喜欢的她再也没有理过我。。。

    体育课后凌还是会请我喝汽水,但我再也没有接受过,大抵我对于凌还是有点恨意吧,那年冬天我记得打雪仗我鬼使神差的把一个雪球塞进了凌的书包,我至今还记得你含着泪水的眼眸。。。。。

    于是你调了座位,我坐到了班级中间,好几次我想写信你,好几次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然而每次提笔就感觉苍白的文字就只是蛆虫的粮食。。。

    井上雄彦说青春本就充满遗憾,没有遗憾的青春是不完美的。但是我总感觉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当然我也似乎明白些什么,就像小说里突然打开了窍的不成器的徒弟,然后我的成绩竟渐渐入了老师法眼,原因是我坐得住,发现题目也有它有趣的地方,到中学三年级上册时,我的成绩似乎和凌差不多了。这对班上每一个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种带有强烈刺激的奇迹,尤其是我们班的大妈。

    后来,我虽然和她考入同一所高中,可谓同校12载,只是高中时代的我已经开始生命的蜕变,找到除爱情以外更吸引我的东西,后来我才明白,或多或少,一个人的名字会影响这个人的性格,比如我的名字叫王大可,虽然不是什么很文艺范的名字,只是身为农民的爷爷从为数不多的认识的字里挑出了两个认识顺眼的。但大可二字却是爷爷对于豁达人生的寄寓。

    凌——————后来我再也没能联系到,据说她高中就转学了,然后改了名字,现在想来,对于凌我还是有很多话想对说的,有些人,有些事,烙在心里无法抹去,这些日子恍如隔世,就像一场梦一样,醒来后发现只有自己在独自徘徊,而那个身影,随着时光流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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