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说,在1988年的时候,黄石森林公园发生过一场特别大的大火,是当时最大的一场森林大火。之后,这个黑森林里边就是一幅恐怖、颓废的景象,因为全部烧黑了。
“森林能够在遭遇野火后起死回生,部分归功于它应对灾难的技巧。美国黄松在生长期,低处的树枝会不断脱落——避免火焰像爬梯子一样顺着树枝烧到树冠。同时,经过数千年来对火灾的适应,它们的树皮越来越厚,能为珍贵的形成层抵挡过度的热。成年黄松林的树间距大,既方便储存水分,又不利于火势蔓延。早年间,北美西部的探险者对被大火改造过的黄松林一见钟情:林地开阔,阳光可以照进来,马车也可以穿行其中。”就是为什么那个森林里边没有长满树,而且林地很宽阔,人能进去,因为大火烧过以后,它形成了这么一个间隔。
“当剧变发生,比如野火烧过大地之后,我们可以通过植物的残余部分判断这个系统的承受力和恢复力。孕育新生命的种子是否被保护起来了?比如美国黑松的种子只有遇到火才能从爆裂的松果中出来,成为最早进入灰烬开始生长的树种。”想不到吧,就是不着火的话黑松的种子还出不来,只有着了火以后这个种子才能够生根发芽。
“土壤是否坚实肥沃?蜜蜂和苍蝇是否还在这里飞来飞去,为幼苗授粉?地下含水层是否完好如初?大自然如果做好了这些绝处逢生的准备,就将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元气、重获繁荣。……生命体系不仅要死里逃生,还要欣欣向荣。数千年来,植物、昆虫、鸟类和哺乳动物在大火中练就了因祸得福的技巧。树木和大地储存的营养随着灰烬进入泥土,沤出异常肥沃的土壤。”
这可比人类的复原度高多了。我们有些人在生活当中遭受一次打击后一蹶不振。中国古人经常讲这个人失意忘形了,遭受了一次打击之后就会觉得完了,彻底颓废了,彻底躺平了,被打击得一蹶不振。但是大自然没有这样的痛苦,大自然经过大火焚烧后,树更高,蘑菇更大,苔藓更厚,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那从中我们可以参悟什么样的人生呢?
作者说:
“我在野火中参悟人生。因为成年之前,我的家庭生活动荡不安,我习惯把所有的紧张迹象当作危险的信号,即使是正常的意见不合也被我看成必须扼杀的火星,应该尽可能地解决它们。我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却不料冒失地扑灭了有益的火种。日久天长,积少成多,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也没有人尊重我。这些深植内心的潜意识限制了我日后的交往。长时间压制小火终将酿成大火。
“不过,这只是我最初的感悟。我开始努力体会自己的内心,挖掘本性中那些勇往直前的核心品质。我搜集健康的‘种子’,在麻烦过后迅速播种,让它成长。我知道大自然的火后重生是集体行为,是相互依存关系的充分展示,所以我也要维护自己的社会关系,在灾难来临之时和他人相互照应。”
我们每天小心谨慎地希望我们的生活波澜不惊,希望我们的生活不要出现一点点火星,即使出现也要赶紧扑灭它,让生活安全地“往前走”。但实际上很有可能这些东西爆发一下,有一点小的挑战,会让我们的人生有更大的反脆弱性,让我们的人生能够产生更多的弹性、更多的可能。而且你要知道同伴很重要,大自然之所以能够浴火重生,是因为它足够丰富。所以,我们的社会体系也应该建构得更加丰富,而且要善待你周围的人。
作者还谈到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症),遭受了重大创伤的人会产生一种大脑的现象,叫底部沉重,这是大脑的一种病症,表现是总是容易紧张、看到什么东西都容易反应过度。李安拍过一个电影《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其中就讲到这种病患:一个从战场上回来的人,他去勒一个人的脖子,竟然差点把人勒死,因为他停不住,他反应过激,这都是大脑底部沉重的表现。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向大自然学习——大自然的恢复是层层递进的,就是种子、水、泥土、阳光,一点点来,所以一个人的恢复也应该是层层递进的。比如说,首先要在自然当中学会安抚恐惧,找到社会支持的人(比如治疗师)安抚恐惧,通过运动调节我们体内的神经递质,然后要吃更有营养、更健康的东西,最后学会用正念的方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给自己的生活带来自然的节奏,这些过程就是在向大自然学习。
这是第七课,我们跟大自然学会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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