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我难过的不是我发现我白活了,而是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标准判断自己有没有白活。
理性上我知道“多元”是好东西,可感性上我又极度渴望能有一套固定标准。
我想起了一本书,一本99年的社会学的书,叫《认真的崩溃》。
我们现在常说一句话:“认真你就输了”。我觉得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是残酷的现实。
我们的社会从绝对主义转变为相对主义,从有绝对的黑白善恶好坏对错该与不该,变成了现在各有各的道理,这样也行那样也行,没有了认真的必要。
以前我常说“不,你这样不行”,现在我会说“你开心就好”,以前我会说“道理不是这样的”,现在我会说“你想清楚了能逻辑自洽就行”。
于是,为了展示所谓的“互相尊重”,即使是朋友亲人之间,也开始避免争论和深入的对话。我们不再过多干涉对方的生活,不再轻易评价对方的态度,我们说要尊重ta的选择,要尊重ta的个性。
说到底,是我们不敢再认真了。我们怕别人觉得自己是在较真,觉得自己不开放不多元是保守而固执的。
于是慢慢的,我们表面上看起来能接受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宽容度越来越大了。我们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朋友是同性恋,是不婚族,是丁克,也渐渐习惯了有朋友经常换恋爱对象,经常跳槽,经常约炮。
可我觉得我也越来越迷失了。
当我想要认真地、深入地、深刻地梳理自己的生活时,我找不到一套标准能够完全说服自己了。
我在所谓的“辩证思考”中,变得越来越找不到坚定的立场。
当我向朋友求助时,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多元的、散乱的、个个都言之有理的。
没有权威了,每个人都是权威。于是我没办法认真了,一时间我不知该对谁的权威屈服,该对谁的观念认真。
于是连我到底有没有荒废时间这件事,都想不清楚了。
于是我在适应多元社会的过程中,在一点一点丢失着原来那个坚定到有点偏执的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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