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待到大雪纷飞时,让我再去寻你。
我要为雪地写诗,为沙丘吟伤词。
相遇或许是凑巧,结果却是满目荒凉。玫瑰带刺却深拥不及。北风呼卷,黄沙漫天飞舞,推翻了苏若的檀木匣子,北风怒卷流沙逝去。她伸出手去,划过细碎流沙,生怕遗落木兰花簪,她缓缓拂走细沙,"还好,还好"双手握紧花簪静置胸前暗自庆幸着。这是她与他的定情信物,这千年间她一直视它为珍宝,从不离身。历经千年洗礼,颜色依旧,古韵犹存,正如她对他的思念。长相思,汴水流,泗水流,如何才能长相守?就如那皎洁的明月,如何才能做得双成?
三毛曾说:"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撒哈拉。"
荷西也曾说:"每想拥抱你一次,天空飘落一片雪,至此雪花拥抱撒哈拉"。
百里城围,似是逃不脱的宿命,云絮翻卷,任意飘洒,封锁天涯。神秘好似成了撒哈拉的代名词。苏若来寻他,一如千年前他一般。黄沙下浅埋着的是驼铃锈迹,迸发千年铃音。沙漠,是他和她的开始,或许,这亦或是终结。好似他从未离开,好似这一切从未发生。
"字字珠玑如墨香,平平仄仄香如兰"他曾说过的。她的眼角渐渐湿润。"他不会离开的,不会的"苏若就一直这么想着。
黄沙飘卷,亦是无穷无尽的绵延。日复一日,等着,守着,盼着,音讯全无。
白马寺日复一日暮鼓晨钟,指尖沉稳,梵文作暗纹,阿弥陀佛,普度众生,自是情关难过。丝路上,商旅中,眉心印有朱砂,攥着驼铃,回声久久不曾散去……
苏若眉眼微睁,陷入一片死寂。
"撒哈拉,撒哈拉,你留下的是喜还是悲?"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北风呼啸,掠过诺森德草原,终未停歇。"我爱你,看这长河落日却不减分毫,愿君知我意,八月许诺,桂枝飘香,愿比翼双飞,连枝愿停枝住,暗生欢喜,还未能与你相约,那我便来此寻你。"
远处传来陌生的异域的歌声,一袭红衣在月下起舞,遁入月中无影无形,指尖来回缠绕尽显妖娆,永不褪色的指甲反弹琵琶,石榴裙下斑斑血迹早已泛黄。她唤胭脂,"女孩儿的脸本为心上人而红,自他走后,我便爱上了这风流与浪荡。"苏若放开她的手,自言道:"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她不过和我一样,是一痴情女子而已。""胭脂,你说,何为朝暮?""朝暮,晨为朝,夕为暮,他不归,是为朝朝暮暮。"
清酒入喉,伴着着醇厚的酒意,锐利的风伴着尖利的乐声,发出千年叹音。北风吹过,苏若喉间无端干涩。
笛声渐起,春风何度玉门关?自古情关难过,惟有行行征人泪。纵歌泣血,梦里忆长安。所幸南风知我意,吹梦渡我到西洲,遥闻海水梦幽幽,君愁相思我亦愁。沽酒客来蜂点缀,青花人去路还香。今日我欲买桂华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一袭袈裟,以红尘作道场
长相思,亦难长相守
日日盼君归
手中的木兰花簪滑落,苏若醉倒在这片沙漠中。大风吹过,将她掩埋在这沙丘中。这样,我们便再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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