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宫小院内,月色朦胧,晚香玉馥郁,醇香的桂花酿气息缠绵在夜神唇齿之间。
一个轩昂的青袍身影出现在院中。
润玉道:“火神驾临,我璇玑宫真是蓬荜生辉。”
旭凤拉了个小竹椅坐下,正要开口,太阴星君神色匆匆而来。
她见旭凤在,只得默默坐下。
旭凤道:“太阴星君想要告诉爱徒什么,旭凤早已知晓,不如让旭凤代劳。”
夜色清寒,火神语气更是寒于三九坚冰。
“兽族已经归顺于我。”
润玉闻言笑了笑,道:“恭喜火神又立新功。”
旭凤道:“这三年来你所拉拢的势力已经尽数被我降服,仅仅一个月。”
夜神仍不改月白风清模样。
旭凤又道:“只要兄长明日悬崖勒马,我便全当什么都未发生过。我所要的,不过一个锦觅。”
润玉看了他一眼,道:“可觅儿是我的未婚妻。”
太阴亦道:“弟夺兄妻,于礼不合。二殿可曾有所顾忌?”
旭凤道:“我只知我们两情相悦,难以割舍。婚约?这几千年来不过一个笑话罢了。”
月华落于夜神脸上,照得他面色莹莹生辉。润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确定她真的与你两情相悦?”
火神道:“确定。”
又对润玉俾倪一望,“看来大殿是不愿放手了,那明日一役,我们兄弟二人只能誓不共生。”
语毕转身离去。
太阴看向润玉,忧心道:“明日我们几无胜算。”
润玉仰头道:“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什么是豪赌,只怕这便是六界中最大的一场豪赌。”
圆月嵌入墨黑夜色里,又被窗棂箍住,恰似一副清远的写意。
邝露托腮坐于窗前,看着一旁的晚香玉,怎么也无法入眠。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邝露侧耳细听,才分辨出来是有人在叫:“小娘子!小娘子!”
她把门打开,果然从外面优游地滑进条竹叶青来。
那竹叶青抖抖身子幻化成个人形,邝露一瞧,不是彦佑是谁?
邝露道:“这个时候,你来此作甚?”
彦佑拿袖子扇了扇,道:“你当我愿意来?这个时辰,我本应当在我的曦蛟水寨里,高床软枕,好好睡我的美容觉呢。”
邝露奇道:“我又未施咒唤你,你怎的怨起我来?”
彦佑叹了口气,他这一叹气,可叫邝露委实吃惊不小。
他说:“还不是为了你那位夜神大殿?”
邝露道:“大殿,大殿他怎么了?莫非因着明日水神要与他成婚,把你急得睡不着?”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彦佑难得地正经起来,摇摇头道:“他明日要自寻死路了。哎!—”
邝露道:“怎么回事?”
彦佑道:“这三年来,他一直在私下拉拢各方势力,计划在婚礼之日,天界守卫空虚之时,军变夺权。”
此语一出,邝露瞠目结舌。
怨不得爹爹一个月前便强令她返回家中,自己亦是早出晚归,比之往日愈加繁忙。只怕是天帝已经察觉到异动,要求爹爹暗中准备了。
彦佑接着絮絮叨叨:“我与他虽非亲生兄弟,我亦恨他扮作深情夺我所爱。可是说到底干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自寻死路…这可怎生是好?!这可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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