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阿泽,快点。”
棋月背后斜背着一把长剑,一头长发用褐色的发带在脑后扎起,没有女儿的柔媚,整个人到显得十分飒爽。在离慕府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棋月头也不回的催促道。
“等等我——”
只见在棋月身后,一个身着黑衫,手里拿着半个烤地瓜的俊美少年,正边走边吃,步伐显然有些落后了。
“不要那么着急嘛,月月。你要知道,除妖这件事情,是不能着急的。”阿泽嘴里含着烤地瓜,声音模糊地说着。俊美的少年就算吃着地瓜,模样也是俊美的,更何况阿泽的吃相十分斯文。
棋月就像没有听见他的废话一般,没有丝毫的回应。拿着知州给的书信,一脚踏入慕府的大门,留个潇洒的背影给阿泽。
见状,阿泽撅了撅嘴,将手里最后一口地瓜塞进嘴里,向着前人留下的影子追去。
花镜小镇最近出了一系列的案子。案子奇怪之处,到了知州不能处理的地步。众人都传闻有妖邪作祟,掳走了近二十名年近及笄的少女。一时间人心惶惶,民怨欲起。上头惊动了。当朝心系民生的王爷,一方面控制谣言,让手下在人堆儿里散播“哪有什么妖邪”的言论,安抚民心;另一面便派了他同棋月两个人,来探探究竟。
得到命令的第一天,两人便动身到了这儿。拿着王爷的令牌,在那贼眉鼠眼像的知州大人面前一晃。知州立马起身叩头,“微臣无能啊,处理不好分内的事,竟然还要劳烦王爷!”
阿泽是最不喜欢这些当官的虚头八脑的话,何况眼前这个官儿还是个贼眉鼠眼的样儿,脸上写了个大大的“贪”字,还说自己是清官。把玩着桌子上的判官笔,阿泽面无表情的说:“那安排着吧。”
“是是。”
遂,亲笔书信安排在了这慕府。一来慕府是花镜镇最大的一户儿,再者,这慕府在啥事儿上也是最积极的。正好,这次也给他个机会,好好招待贵客。
慕府客堂。
慕老爷携自己家眷作陪,招待两人。礼法周到,谈吐事宜。棋月注意到其中一个人,慕老爷的闺女慕倾儿。
慕倾儿微微颔首坐在席间,穿着蓝色织金芙蓉褙子,颈间带一串极好的南珠,周身笼罩一层淡淡的贵气。她是慕家老爷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被慕家上下捧在手心。但是,巴掌大的小脸虽然精致,粉黛之下却难掩病态。总是,时不时用手帕掩嘴轻声咳嗽。
棋月暗中打量着慕倾儿,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于是,便留疑惑在心中,自顾吃起丰盛菜肴。
这边,三杯酒下肚的阿泽,开始滔滔不绝说着失踪少女的事。阿泽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容易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而慕家的千金是个绝美的可人儿。
一旁棋月无语地瞪了他好几眼,也无济于事。最后,只好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那么一下,才止住他。
“嘶——”阿泽回瞪她一眼。白皙的脸上,脸蛋儿红扑扑的,加上他本就分外好看的眉眼。滴酒未沾的棋月,脸不知怎么的,也跟着红了。
棋月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搭档有点姿色。不过,让棋月有点搞不懂的是,为什么王爷会重用这么一个没谱儿的家伙。
“天呐,请阿泽公子,棋月小姐一定要为民除害,捉住那个作祟的妖怪。保一方安定呀!”慕倾儿欠身行礼,巴掌大的小脸儿黛眉微蹙。说罢,忍不住轻微咳了几声,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好说好说。倾儿小姐不用慌张,有我们在,一定护倾儿小姐周全。”阿泽赶忙道。
来到慕家准备的客房,棋月解下后背的长剑,说道:“感觉那个慕家小姐有问题。”
“不会吧。”阿泽伸展了一下自己修长的身体,在他眼里,美丽的女子都是天真无罪的,“为什么这么说呀?”
二
翌日。棋月从知州那里拿来案子的状纸。
文稿上都是按时间顺序,一一誊写好的失踪少女的人员信息。打开细细看了一番,一共二十七个人。最早失踪的是缘花药材店掌柜的千金。
两人来到缘花药材店。此时,缘花药材店的掌柜正在打理药材。几个伙计忙进门处,花掌柜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你的女儿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十日之前。”
花掌柜也是花镜镇有头有脸的人,只不过,此时的花掌柜显然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脸上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放在谁身上,自己女儿生死未卜,也会这样。
“哎,已经报官,在衙门也登记过,迟迟没有消息!两位大人快救救我家女儿呀!只要能把我女儿找回来,我定好好报答两位大人,给你们当牛做马。”
花掌柜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要扑到棋月身上。棋月只得安慰道:“掌柜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定会进最大努力祝你找回你女儿的。”
似乎是安慰已经听得多了,花掌柜脸上一片戚戚然。
两人接着走访了十几个受害的人家,然而并没有什么线索。棋月在一株桃树下盘腿坐定,盯着手里的状纸,案子似乎是陷入思索。眼下这一系列案子有相似点,却没有丝毫头绪。
他们除了在性别、年龄上还有没有别的相似之处呢?
“你在干嘛呀,棋月?”阿泽看着桃花树下坐定的棋月,懒懒地开口。
棋月无意地在地上画出花镜镇的大体轮廓,又把刚刚走访的几家位置都标上去,发现这些失踪的少女她们都靠近山林。
“我在想还有没有其他线索。这次任务,王爷只给了十天地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棋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显出一丝倔强:“这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我想完成得好点。”
“哎呀,不要这么着急嘛。这件事情显然是妖怪所为,然而捉妖这件事情呢——不要着急嘛,包括你效忠什么人。棋月,你为什么会效忠王爷?”阿泽在棋月身边坐下,笑眯眯地问道。
一阵风袭来,花瓣纷纷飘落。气息沁人心脾。
棋月又一次脸红了。自从搭档一起来办理这件案子,棋月发现,虽然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熟悉了这个家伙的气息,但是每当这家伙靠近自己,自己的心总是不受控制地狂跳。
甚至,有点想要他靠近。此时,原本娇嫩的耳垂,红得要滴出血来,下意识赶紧甩了甩头,将这个自己认为荒唐的想法甩出脑外,轻声呢喃。
“像我这种人,怎么会有感情呢。”
三
在慕家休息了一晚,清早,阿泽出去打探消息,房间里早已人去榻空。而棋月刚刚梳洗好,想到开满花的院子里走走,散散心。
关上房门的刹那,棋月无意瞥见阿泽紧闭的房门。关好房门,走到院中散心。
却看到一喜笑颜开跑进来的小厮,与面色铁青的慕老爷相撞。
慕家的小厮都是穿青色的衣服,棋月认得。而前头的小厮却穿一身豆绿色的衣服,倒是有点面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
棋月经过时,上前打趣道:“大清早儿,撞个满怀。“
谁知,那小厮见棋月,脸上的笑容更浓:“您是昨天的那位大人。我们家小姐回来了,掌柜的要我前来请大人过去。“
棋月一拍脑袋 ,“对了,这是花掌柜家的小厮呀。“
与小厮从匆匆来到了缘花药材店,一进店入眼看到一个绝美的少年,少年肤若羊脂玉,眼眸深邃宛若幽泉,身姿颀长,身上穿了一件类似官袍的锦袍,在领口和袖口,都绣有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图案。
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呀。
棋月看呆了。此时棋月才知道,原来“好色“不只是男人的专利:”美呀!“
“棋月。“
正在棋月愣神之际,耳边忽然传来阿泽的声音,他声音微怒,似乎是因为棋月看那个少年。
棋月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本姑娘不是‘不近男色’的。“
“哼,”阿泽醋意大发地哼哼道:“你这个花心的女人。”
“嗳?什么意思呀?什么叫我是个花心的女人。”棋月的脑袋瓜里觉得无厘头,和他辩驳。
就在这时,花掌柜迎了过来,焦急地说:”两位大人,今日小女已经回来了,只是现在似乎是受了点惊吓,有点神志模糊,不知两位大人可有方法。”
“我这有一些药丸,安神的。你拿去给女儿服下,再让她休息三五日便好。“阿泽道,并从身上拿出一个白色玉瓶给花掌柜。随后,阿泽目光一转,望着那个美少年,笑意吟吟道:”不知道这位是?“
“就是这位公子,把我们小姐救回来的。“一旁的豆绿衣小厮回道。
“哦,“阿泽眉毛一挑,”怎么救的?在哪救的?这位公子可否说得清楚一些。“阿泽现在的气势,大有一副你不交代清楚,就把你当罪魁祸首处置的架势。
美少年看着醋意大发的阿泽,淡淡一笑,开口:“日出十分,在下在林间散步时,恰好遇到了惊慌失措的姑娘,询问过后,知其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在下便把姑娘送回了。”
“那你叫甚?”棋月好奇问道。
“在下花玉千。”美少年双手作揖,十分绅士礼貌地行礼。发黑如墨,眸若星河,不禁让棋月又看呆了一次。
“既然姑娘已经安全到家,那在下先行告辞。”花玉千又开口。语罢,欲转身离去。
“唉,”阿泽上前一步,挡住了花玉千的去路,道:“先别走呀。跟我们去衙门录个口供。”
四
在衙门大堂里,阿泽手握判官笔笔走龙蛇。
“草民花玉千,正加冠。”
“哪里人?”
“缘花镇人士。”
“哦。”
阿泽放下手中的判官笔,轻描淡写的“哦“了一下,最后轻蔑地抬眼扫了一眼堂下之人。狭长的双眼眯着,似乎是思考着什么一样。
见状,旁边的棋月伸手轻拍阿泽的脑袋,道:“到挺一本正经的,人家是花掌柜女儿的恩人,问好了就赶紧放了人家。“
棋月去拍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阿泽洁白的左耳。冰凉的感觉在耳朵上稍纵即逝,阿泽觉得心里痒痒。
棋月说罢,行至花玉千身前,笑道:“公子可以回去了。要是以后还有什么用得着的,我们可能还要打扰公子。“棋月的嘴角,浮现两颗浅浅的笑窝。
花玉千拂衣而去。
阿泽闷闷不乐的放下笔,转身行至门口,背对着棋月道:”喂,你不会喜欢那花玉千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啥。你这几天好奇怪呀。”棋月耸肩道。
“切,臭丫头。”阿泽白了她一眼,自己小声嘟囔:“反应迟钝。谁稀罕你。”
案子又没了头绪。阿泽仍旧像几天前一样,不急不燥,在慕府喝茶赏花。偶尔蹲在慕家高高的院墙上,看着院子里的棋月整理文稿,看她被案子的事情急得焦头烂额,而阿泽面无表情。
但是,心里却有一个地方变得软软的。是的,心里的一个地方。
他本以为,像他这样的不会有情感的。
就这样过了一天。这天夜里,大雨滂沱。
棋月被房外的声音吵醒了。劈里啪啦的雨声中,还有嘈杂的人声。
从床榻上挣扎着起身,棋月感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沉重。随着人声的方向走去,躲过来来回回的小厮丫鬟,来到一个环境雅致的院子。院子位于慕府东面,有紫檀木雕花大门。
这时,四个小厮抬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匆忙进去。棋月见状,心中一骇。但是觉得身体愈加沉重,迷迷糊糊中跟着他们走进去。
看到闺房里,慕倾儿面色惨白如纸。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和大滩的血渍。
还没来得及反应,棋月就觉得自己的双臂紧紧被人束缚住。眼皮愈加沉重,棋月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发现自己已经被小厮们捉住了。
慕家老爷面色阴沉至极:“没想到给你们下了迷药都能醒,也罢,既然你发现了,就把你也抓起来,该明日把你做卿儿的药引。”
豆大的雨滴从天空怒砸而下,在瓦片上摔得粉碎。
阿泽从床上一轱辘爬起来,感觉身体沉重的同时,心中一阵慌乱,匆忙推开棋月的房门,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阿泽突然觉得心中一痛,一种名叫失去的感觉让他攥紧了胸前的衣衫。
五
棋月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自己身后背的剑没有了。且被关在一个用藤曼编织成的巨大笼子。
山洞里有用藤曼编织成的巨大笼子,笼子的空间很大,足够容纳三四个人,而且藤曼坚硬仿若生铁。这也就抹杀了棋月逃跑的可能性。
山洞空间很大,望不到顶部。在山洞的石壁上镶嵌了价值连城的月光石。石头散发的光芒明亮又苍白,让棋月看清了山洞的内部。
棋月现在比自己昏迷前要稍微好些了,但是脑袋里仍然有些迷迷糊糊。棋月定了定神,发现加上自己所在的笼子,这山洞里一共有二十七个。
心里暗自吃了一惊,加之昏迷前的种种,联系在一起,棋月大体拼凑出了案子的原委。
起因应该是慕倾儿患有某种疾病,慕老爷子为了救女,信了一些谣言,以为抓这些少女能救慕倾儿。所以,暗中抓了这些少女,并把黑锅甩给了妖怪。让人们误以为是妖怪所为。
想到这,棋月在心里叹了口气,但她很快又发现其他笼子里的少女远远没有自己镇定自若。一个个,早就梨花带雨,好不消瘦。甚至还有几个,已经在笼子里不动弹了!
就在棋月思索要怎么救她们时,慕老爷带几个签的死契的小厮来到了山洞。
“慕老爷,你想干什么?”棋月身上渐渐恢复了点力气,但是还是打不开这笼子,索性就坐在笼子里,问道。
“当然是,取你的心头肉做药引,来医我女儿的顽疾!”慕老爷脸上一片冷笑。让人心底毛骨悚然。
棋月面色苍白如纸:“那其他女孩也是要心头肉,来救你女儿的?”
“对,没错!”慕老爷满脸的横肉显出几分病态,冷声道:“来人,把刀给我拿过来,这个我亲自动手。”
慕老爷打开笼子,一把把棋月从里面扯出来。棋月吓得面色惨白,加之迷药并未消散,她的腿已经软得不行。
一把刀刃闪着寒光的匕首在棋月的眼瞳中极具放大。接着,红色的血液在空气中绽放出花朵。
慕老爷两眼布满惊骇,他低头望自己的胸前。自己的胸前已经不知道何时,插出一截带血的剑尖。
慕老爷瞪大双眼倒下去的那一刻,一道影子急切地铺天盖地而来。
阿泽以双膝跪地的姿势抱住了棋月,感受到怀里小家伙细微的颤抖,阿泽感觉自己的心痛得不行。于是轻声安慰:“丫头,没事了,我来了,没事了。”
“阿泽,”脑袋埋在阿泽怀里,棋月身体还不受控制的发抖,接着,“哇”地一声哭了。
“好了好了。”阿泽在柔声安慰的同时,用手轻轻抚摸棋月的脑袋。棋月在阿泽的怀里啜泣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脸上挂着眼泪和鼻涕。
阿泽好看的双眸垂得低低的,目光落在怀中人的脸上。怀中人的脸上还有几丝苍白,茂密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仿佛大雨过后的草地。
撇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慕老爷,阿泽眼睛中划过一抹冷芒,抬起的手臂却被花玉千一把抓住。
“他自然是要进大牢的。”花玉千笑道。
花玉千一双骨节清晰的手拿捏一把桃花扇轻掩着半张脸,一件绣满牡丹充满贵气的官袍,一身打扮十分妖艳。左手从袖中拿出一个粉色药瓶。
“这是吾酿的百花酒。可是足足藏了有八十年了,用来安神补气,最好不过了。”说罢,俯身给昏睡的棋月灌了一点。然后,仰头把剩下的一饮而尽。一绺醇香的百花酒顺着花玉千洁白的下巴流下。
整个山洞里,酒香四溢。
六
三日后,晌午。
棋月在贵妃榻上睁开了双眸,自榻上起身,莲步轻移。到门外享受阳光。
她昏睡了三日之久,早就睡得饱饱的了。此刻,她很想晒个舒服的太阳浴。
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却恰好看到了花玉千。
此时,花玉千正独坐一簇牡丹花丛中,啜饮着杯中的酒。好看的丹凤眼中,故作悲伤的柔情让人沦陷。这个人,悲伤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好看。
他的手骨节清晰,白嫩如玉。举杯时,手从锦袍袖口滑出,棋月看得眼睛要掉出来了。
“棋月,”花玉千放下酒杯,丹凤眼波流转,愁绪流落:“我是一个妖。”
“这个我知道呀。”棋月在心里回答。其实,第一次见到花玉千,她同阿泽就看出了他是个妖怪,只是花玉千的身上,气息是那样的干净,丝毫没有普通妖怪的戾气。所以,她同阿泽才选择不轻举妄动。
“吾已经在缘花镇修行了许多许多年,路过的仙童告诉我,再有一段时间,我便可成仙。但是吾,慕倾儿却爱上了吾。”
闻言,棋月怔了一下。慕倾儿,慕家老爷的千金。慕倾儿那张带有病态却美丽的面孔,在棋月脑中一闪而过。
“哎。”花玉千自顾自地道:“慕倾儿这个人,娇袭一身之病,已是要命不久矣。他的父亲慕家老爷子,为了女儿寻便药方。前些时日,慕老爷子寻得一张药方,要二十七及笄女子的孔窍。”语落,花玉千饮尽杯中酒。
“啊!”棋月惊诧地轻‘啊’了一下,“原来如此,及笄之年,是多么好的年岁呀。“棋月不相信,花玉千会不动恻隐之心。
“吾不忍心呀。“花玉千轻轻叹了口气,”可是,吾是妖类,是不能过度干涉人界的事的。而且,吾辜负了慕倾儿对自己的一片情谊,没办法,人妖殊途呀。“
棋月知道,花玉千是不忍心花镇的女孩们。但是她今天又发现花玉千一个新的特点,就是自恋。
“棋月醒啦!”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难得睡个午觉休息一下的阿泽从房间跑了出来。看到面色红润的棋月,阿泽嘴角笑意更盛:“花玉千,你的百花酒果然有点用处。”
棋月怔怔地望着阳光下这个笑容灿烂的少年,她之前从未见他这样开心地笑过。她想起那日自己发抖时抱着自己的场景,旋即双颊红透。
转身跑进屋里。
“嗳,棋月?”阿泽疑惑地喊了一声。
“莫要喊了,莫要喊了。”花玉千依靠在一簇花上,抿了一口小酒:“在人家昏睡时,老守着人家看,半夜里偷偷爬起来给人家盖被子,这样子呢,是追不到女孩子的滴。”
“咳,”被花玉千说中,虽然阿泽的脸未红,却红了耳根子。
“女孩子都喜欢勇敢的男孩子,三月的风把桃花吹开了,一起赏个花。乐事一桩呀!”花玉千凭空折了一支桃花塞到阿泽手里,自己踱步赏花去了。
“棋月,”阿泽站在棋月紧闭的房门外:“一起出去赏花吗,外面桃花开的甚好。”
虽然隔着房门,但是亦能嗅到阿泽身上很好闻的香味,棋月点了点头:“好呀!”
七
花镜镇的案子结了。
阿泽绑了慕家老爷和慕倾儿,又写了份密诏,一并交给了知州审理。另慕家仆人们知而不报,一并同罪处置。
“噢?”王爷坐在一张有许多年头的藤椅上,听着棋月讲到精彩处,不禁惊讶的‘噢’了一声,问道:“那只牡丹花妖真是这样做的。“
棋月点点头,“是呀,王爷。他那样做相当于为了道义,亲自杀害了自己心爱之人。“
“那这样的话,这只妖对我们来说,可能大有用途。可以问问他,叫他加入我们。“王爷笑眯眯地说,拿起旁边的茶壶唑了一小口。
“啊,王爷。“棋月有些惊讶,”您难道以后还想要妖怪给您效力吗?“
“哈哈,早就有妖怪给我效力了。“王爷看了看阿泽,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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