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离死别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却又是轮回常事,让人无奈,却又不得不面对。人生的苦大概就是这样的,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默默承受。
听说过有名的三毛,如今终于有机缘拜读三毛的作品,没想到第一部就是她的《梦里花落知多少》。
三毛,原名陈懋平,后改名为陈平。出生于重庆,后随父母迁居台湾。代表作有《梦里花落知多少》,《雨季不再来》,《撒哈拉的故事》。
三毛写《梦里花落知多少》,是在她的灵魂伴侣荷西去世以后。没有《撒哈拉》的幸福垫底,这场悲伤来得猛烈而出乎意料。
失去爱人的三毛魂不守舍,始终在流浪,一直在独自舔舐痛得剧烈的伤口,默默疗愈。拒绝周围所有亲朋的关爱,愿意独自承受。
初闻荷西去世的消息,三毛几次哭晕过去。料理完荷西的后事,更是粒米不进,几乎天天守着墓园——荷西安葬的地方。
在《背影》这一章中,三毛因为太过沉溺与悲伤,字里行间溢满对荷西的思念之情。她一度流连在安葬荷西的墓地,仿佛人生仅剩如此。
“清晨的墓园……总是痴痴地一直坐到黄昏,坐到幽暗的夜慢慢地给四周带来了死亡的阴影。”
无法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心爱的朝思暮想的爱人就在那里,但是隔着泥土,隔着铁栏杆。她呼唤,他听不到,她触碰,却没有办法握住他的手,明明就在那里,怎么能骗自己他已不在。
送走了苍老无奈的父母,三毛依旧消沉,独自一人守在曾与荷西朝夕相处的屋子里,满满都是回忆,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物件都有他的影子。
悲伤归悲伤,却还要料理爱人的后事,不断往返于各个政府部门和医院,这是人死后和这个世界最后的了断。
三毛的文字没有一个字去写痛苦,件件事情好像处理的理性,却让人看了心疼。一个人在国外,甚至荷西的家人都没有帮忙,就靠她去奔波忙碌。
处理完一切琐碎,三毛也希望从悲伤中走出来,她回了台湾小住了一段时间。但是她似乎对人情往来很是排斥,不愿意接多的电话,不愿意多的朋友知道她的行踪。
在父母面前强颜欢笑,却盖不住心底依旧的悲伤,仿佛人给掏空了,爱人离去,也带走了她的灵魂。
“这生活少了一份踏实和责任,竟有些迷糊的不快乐和茫然。”
有荷西在,生活就让人心安,有爱人在,心底就有方向,会感觉快乐。而他去了,一切也就被他带走了。
三毛去拜访了荷西的父母,他们对荷西的死并没有那么伤心。他的母亲甚至提到了荷西名下财产的分割。当初参加荷西的葬礼,他的母亲好像是来观光旅游的,还买了当地的特产。
对他们来说,荷西是可有可无的,但是对三毛来说,却是自己的唯一,是后半生可以依靠的人。
三毛在《撒哈拉》这本书里有写到他们快乐的日子,她为他洗手做汤羹,为了他们的家缝制了漂亮的窗帘。三毛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一个女人只有为她心爱的男人才会如此心甘如贻。
现在人去楼空,房子是肯定要卖的。
三毛是个真性情,她对每一个朋友都好,朋友们也都爱她,不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一大波的好朋友。这不得不让人很羡慕。
为了朋友,她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活把钱全给了对方。在处理房子的时候,不计金钱,把一应物品都送给朋友。
三毛真到什么地步,连卖房子三毛都和相对象一样,只想把房子卖给心仪的夫妻俩,贱卖到不到当地房价的1/3这个地步。
当点数旧物时,看到了荷西在世时的潜水用具时,三毛像是被刺到了一样——荷西是在潜水意外中离去的。
三毛未尝没有怨恨,看到它们就忆起了荷西的死,纵然物品贵重,也巴不得早日离手。
就这样,房子里关于荷西记忆的物品被一点点清除,空空荡荡如三毛的心,物是人已非,空留一腔惆怅。
在台湾时,三毛与一个希腊男人偶遇并相谈甚欢,这个男人有着与荷西一样的大胡子,很难说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对这个陌生人没有了排斥。
他叫亚兰。他向她表白,劝她,
“如果一个生命死了,另一个爱他的生命是不是应该为那个逝去的人加倍地活下去,而且尽可能欢悦地替他活”。
但是三毛固执地坚守,她忘不了荷西,忘不了荷西跟她说的话。结婚第六年,荷西送给她一只手表,他说,
“以后的一分一秒你都不能忘掉我,让它来替你数。”
于是三毛耿直地心里装着荷西,一刻也不能忘掉。
爱有多深,痛就有多深,阴阳两隔是对相爱之人最大的伤害。
多年之后,三毛逝去,她已追随爱人荷西而去,她说,
“人生那么短,抢命似的活是唯一的方法,我不愿慢吞吞地老死。”
三毛一生活得恣意潇洒,活得格外真实,活得轰轰烈烈。
她爱过,伤过,她一生最美的记忆都留给了荷西。不知她到死去那一刻,是不是听见了荷西的召唤声,也许三毛早就盼着这一天与荷西相聚的日子。
荷西的死对于三毛来说是永远的痛,荷西死了,三毛也就不会再爱了,也失去了快乐的能力。
梦里花落知多少,这是三毛的伤情,也是三毛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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