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浙江海盐人。(老家在虹桥新村那块)
因为不想当牙医,年轻时他放弃这份工作,进入县文化馆,希望成就他的文学梦。上世纪八十年代进入文坛,先锋文学玩的很溜。他的文笔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冷静且无情,以至于刚出道时,被称为“血管里流的不是血,是冰渣子”。
这样冷酷的文笔,到写《活着》时,大有进步。这时他不再着重于外在的冷酷和流血,转而去写内在的疼痛和命运的无情,以及在某种程度上,写生存的荒谬。可以看出这是一位眼光独到,文笔犀利的作家。
今天要说的《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是余华的一本杂文集。想到这本书,完全是因为前些天,关于我国基本矛盾的判断的新闻,即“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从这本书的封面上可以看到,一道竖向的裂纹自上而下将整个封面分为左右两个断裂的部分;而一道横向的线条,则将封面的左半部分又分为上下两个世界。上面的世界,是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下面的世界,是贫穷寒碜的落后地区。
而现在,这两个世界同时存在于我们的国度之内。
这种差距一方面是历史维度的差距,即,在短短的几十年内,我们的经济飞速发展,国民整体的物质生活水平的大大改善,但是我们的精神文化生活却有着相当的滞后,这是从时间的角度所产生的历史维度的差距。
另一方面是空间维度的差距,即各地区发展的严重不平衡。区域之间的不平衡,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个人生活的不平衡,最后连梦想都不平衡了。余华在书中举了个例子,他说:
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中央电视台在六一儿童节期间,采访了中国各地的孩子,问他们六一的时候最想得到的礼物是什么?一个北京的小男孩狮子大开口要一架真正的波音飞机,不是玩具飞机;一个西北的小女孩却是羞怯地说,她想要一双白球鞋。
现在,将近二十年过去了,我不禁想起前几年火爆网络的一篇文章:《我奋斗了十八年才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或许这二十年,我们的进步就是,那个小女孩不仅能够穿上白球鞋,而且也能够见到真正的波音飞机了。可是,那个小男孩怎么样了呢?有时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我们用几十年时间,完成了西方国家几百年时间所完成的经济发展,当然,是经济总量的发展。现在大谈“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的思想显然是荒谬的。然而蛋糕已经做大,如何分下去仍然是一个问题。正是这样不均匀所引起的差距,让我们认识到,如今的我们正生活在一个复杂多变,前无古人的世界里。
抛开这些沉重的话题,本书倒也有许多作家朋友圈的趣闻。比如同在鲁迅文学院学习时,他们踢足球,当时莫言是守门员大哥,总是傻乎乎地用身体去接球,被大家调侃;再比如,作为“老作家”的他们,曾经同年轻人比赛,但是打不过,情急之下只好搬出史铁生当守门员。那些黄毛小子自然是不敢妄动,怕伤了铁生,之后便无一射门,然而有趣的是最终余华队还是没能赢得比赛。
总之,这本文集里面,有游记,有书信,有给别人写的序,内容丰富,涉猎宽广,可堪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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