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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从图书馆出来,时间尚早。这是北方小城深秋的三四点钟,阳光稍显慵懒,在一片片金灿灿的银杏叶子中间,仍然不失温情地眷恋着大地。
在即将擦肩而过的蓦然回首时,似乎是银杏黄金一般的澄澈惊艳了时光,顺带提醒了还沉浸在《太平广记》思绪里的我。又似乎三三两两雀跃于旁的几个游人惊呼让孩子摆好姿势,留下这美好精致温馨瞬间的热情感染了我。于是,折返,流连,沉醉……
图书馆近旁的小林这是秋的意境。关于秋天的记忆,有脑海里久远的跟随姥姥在成片成片的白薯干中等待晾干的回忆;有稍大一些,随着父母田间地头劳作时,追逐五彩斑斓蝴蝶,各种各样蚂蚱的欢乐,而父亲则会忙里偷闲,用几把杂草,在土里挖个坑,点火,用木棍挑着烧一烧,焖一焖,香喷喷、烫着嘴还透着亮的美味蚂蚱;有满院子黄橙橙,走路都得小心、别被滑倒了的玉米棒堆;有银晃晃,小山头一样,丰收的花生堆满了的平房;有黑乎乎、沉甸甸、饱满肥胖的芋头,一堆一拉地在地里等着排队回家;有果园里枝头上迎着风,红彤彤一簇,三五一堆,赛着伴儿、比着美、仰脸笑的大苹果。当然,还有大学时代,独在异乡、学海泛舟、孤独寂寥时,省城里无边落木、满目萧瑟、思乡情切、稍嫌压抑、伤怀无寄的情绪;也有如今站在年过不惑之际,重回家乡、建设家乡、回报家乡后,秋天的所有记忆都挣着抢着在脑海里翻滚,重温,串联,想要学着先人吟诵“却道天凉好个秋”,却似乎与今年格外偏暖的现实不太相符,毕竟,来这里报道的第一个生日,也就是大约是半个月前的时节,就赶上了没过膝盖的大雪。而自己又一时词穷,无法确切描述此时此刻的心境。
是啊,置身游人如织呼朋引伴的氛围中,感受这热闹明亮的银杏叶片,黄金一般铺满大地与抢占树梢的视觉盛宴里,也想化身文学大家,留下脍炙人口佳作,又想掏出手机,定格这一方小小空间的让人赏心悦目的记忆,还想把这份美传递给更多的人,或者唤醒更多关于这个优美场景的难以忘却的记忆。这一刻的时光,这一边的风景,这一时的惊艳,颇为引人入胜。
这份美景,让人流连忘返于是,也让娃娃摆几个姿势,尝试给孩子留下更为清晰、刹那即永恒的印记。但终究觉得时光易老,在这颗蓝色星球上,银杏这种神奇的植物,比人类陪伴地球的年岁更久,更比某一代人要长长久久得多。说到底,我们人类繁衍生息至今是莫大的奇迹,放眼看去,也似乎终究仅仅是过客而已。想到这里,未免也豁达了。
是啊,放轻松。人生嘛,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本质上,其实都是心里体验。只要爱你所爱无怨无悔,只要“朝着那梦中的地方去”,只要用不违背法律底线社会公序良俗就可以。有的人,比如史铁生就可以在观察一花一草一木,一蚁一蜂一蝶中,体察深刻隽永,入木三分的普世哲理。
这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独特人生际遇百般刁难摧残与相辅相成,从而形成的璀璨夺目,与众不同、出类拔萃的人生风景。
致敬《我与地坛》。
(备注:尝试运用读书而得的灵感,稍显生涩。)
林立高楼与空荡荡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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