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猪,它最不能明白的是,一年前给它一日三餐的人,和一年后将它出卖宰杀的,竟是一伙人。作为人,最让你烧脑的问题是什么?风光之后那些来赞美奉承你的人就是那些在你风光之前嘲笑讽刺你对你说风凉话的人,对,是同一伙人。
两千多年前在耶路撒冷欢呼耶稣为王的,三天后在彼拉多面前一个劲地喊“钉他十字架!”“钉他十字架!”对,也是同一伙人。这真是个很迷惑的世界。这些迷惑性行为,让我们感觉是一口泉眼里,既流甜水又流咸水,还真是一群可盐可甜的人们啊。
其实我并不担心,今天非常用力地批判那个写臭诗的人,明天会不会突然话锋一转,说其实不深不深有许多其他优秀的作品,我们应该静下心来读读,不要以偏概全,只专注那些屎尿屁,话说没有屎尿屁这口敲门砖,我们又怎么知道她其他的大作呢……
这种事不用你担心,一定会发生。这个有魔怔的世界就是这样……查出来了查出来了,人们总喜欢反转,总喜欢头一个报道一条八卦最不一样的地方。那个第一时间说出了新闻最新发展的人,牛得不得了,牛得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有话语权的感觉。
爱听八卦的人们也习惯了期待魔鬼变天使,天使变魔鬼,好人背后有恶相,坏人背后有原因。不反转一下,许多八卦失去了发酵和给人们续茶的机会,只有深度解读和转角度谈论,我们才有挥霍时间的借口。话说我们在智能时代节约那么多时间,不就是用来让故事来个脑袋擦地的逆转的么?
专家横行的时候,我们都在转述专家的话。后来有人不小心打倒了专家……我们一下子都有鄙视专家的信心了——貌似不鄙视一下他们,我们就得被有话语权的人鄙视下去,这可不行!于是,专家成了贬义词。
在这个褒贬秒转的时代,我们可得用点心,不然一会儿敌我不分,你就成了笑柄……有人因为过度关心时事,也成了笑柄。比如眼看着和大毛子关系好得很,有人竟冲动得想把英语课本改成俄语课本,后来又听说这不现实……万一和大毛子关系不好了呢?改来改去岂不麻烦?
跟不了风的还是做只猪吧。做只特立独行的猪,这是王小波说的。该吃吃该喝喝,要宰要剐随便。不随便又能怎样?当赞誉和诋毁带着兵器汹涌而至时,你不要去分辨,哪一个好,哪一个恶,都是一伙的,那都是一伙的。
就像写烂诗的和骂写诗的,也是一伙的。不搞点臭诗出来,谁去读好诗?不搞点恶心事,谁关心美好事?不赤裸裸地坏,又怎能叫大家清醒?原来干净和不干净,才互为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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