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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公交车,女儿拽着我的衣角,找了个后排的座位我们坐下,女儿小声地嗫喏着一句什么,又满含愧疚的眼神看了下我。我什么也懒得说把眼睛闭上靠着椅子。
到家了,我放下背包,便向厨房走去。
“妈妈,对不起。”女儿迟疑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扭过头看着她说道:“下回别再给我惹事儿了。”
“嗯,知道了。”我扭头直接进了厨房。没有再理会她。
睡觉前坐在床上我给她读绘本《驴小弟变石头》,当读到驴小弟因为捡到了一块有魔法的小石子,为躲避狮子的追逐把自己变成了石头,爸爸妈妈到处寻找他呼喊他,他可以听到但是却没有办法应答的时候。
女儿的眼泪哗哗地流着说:“爸爸妈妈不会永远找不到他了吧?”。
睡前我看她的睫毛上还有泪珠,我替她擦干了眼泪说道:
“最后他们不是团聚了吗?”睡觉吧!我关闭了台灯。
我在黑夜中睁着眼睛。大概夜里十一点钟,巧巧迷迷糊糊地说道:
“妈妈我有点难受,想吐。”
我听到女儿说的话赶紧打开灯说:
“忍住,等一会儿啊,妈妈去拿盆。”
我飞速地跑到洗手间拿了一个盆。她坐起身子,我刚把盆往前递,她“噗”地一口便全吐在了床上,立刻污浊气味便弥散开来。看着床单上的污物我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责骂道:
“不是给你去拿盆了,怎么还往床上吐?你怎么搞的?”
“妈妈对不起,我忍不住了。”她抱歉地说道。
我给她测了下体温“38.5℃”,让她喝了支蓝芩口服液,贴了个发烧贴,把她先安顿到小床去休息。我把大床的床单、被罩都拆了下来,处理着那堆污秽物。我心烦意乱又提心吊胆,怕她晚上又高烧,担心我一个人怎么带她去医院。
黑色的夜,我无助地流着泪,看着身边熟睡的她泛着红晕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
早上起来我给她量了体温,降下来了。阿弥陀佛,不然我临时请假还不好请。早上又给她喝了支药,送到幼儿园没有跟老师说她有点小感冒,怕老师让我带她回家。
下午来接她的时候,老师跟我说她中午吃饭吐了。我对老师说,她可能是感冒了。老师说不是,说她吃了一碗饭还要添一碗,她是撑得。她跟小朋友说,她要多吃点饭,这样的话身体就好,就不会生病,不会给妈妈添麻烦了。李老师说:“这孩子真是懂事,会体贴人啊!”
当时我也有一些感动,感动那么小的孩子就知道分担我的压力。
接了孩子,我送她去琴行上课。回课的效果不好。巧巧似乎缺少音乐细胞,一首曲子怎么练她都和不上节奏。看着她紧张拘束的手我无奈地摇头不语。
女孩子要体态优美,气质高雅。我送她去学舞蹈。她总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别人在练。腿架在练功杠上,一条腿就像一根木头一样硬邦邦的,另一条腿一直打着弯,背始终向前倾着。老师掰了这一边另外一边还是弯的。她就像一个硬纸板一样缺少柔韧性。练功房的大门是敞开的,有兴趣的家长纷纷围到门口去观看。有的家长站在门口处拼命地给自己的孩子竖大拇指。我看到巧巧也向门口张望着,看到我淡漠的眼神,她羞愧地低下了头。回去的路上巧巧轻轻地试探性地问我:
“妈妈,我可不可以不学钢琴和舞蹈?”
我说:“你遇到点困难就放弃,那将来你能干什么?别人都可以学得好,你为什么就学不好呢?”
她默默地说:“好吧!”
晚上萍又打来了电话。我给她诉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幽幽地说:“看来不要孩子是对的,太难了。”一句话触痛我所有的暗伤,泪猛然间决堤,这些年丈夫远在外地,我独自在孩子和繁琐的工作间奔走,巨大的压力让我夜不能寐,皱纹天罗地网般自心底延伸到面部,当初我认为孩子是上天赐送的最好礼物,现在才知道这礼物有那么多让人承受不起的附加品。握着电话,我忍不住向她倾诉着自己的委屈与懊恼。别的孩子的表现以及家长的欢心雀跃。好友连连劝我说千万不能让孩子听到这些话,我回头看看女儿。她正抱着一本绘本在默默地看着,头埋的很低,很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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