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娟姐把花儿插好,贴上窗花,挂上漂亮的中国结和各种小福包,然后我俩一起做了一桌子的菜。
这样折腾了一整天,把住处布置得真像一个家,温馨又温暖。
没有了父母的唠叨和那些尊老爱幼语重心长的话语,不需要向长辈们表决心表忠心表态度,感觉分外轻松。
我和娟姐谁也没打听谁的故事,就这么自然的说说笑笑,没有伤感没有埋怨,这样挺好。
剩下了一桌子的菜,没关系,年年有余。
今天被三轮车阿姨刺激到了,晚上也不想再去哪里倒计时什么的,害怕又是打不到车得坐三轮。
我们只能默默的待在家里,看着电视倒计时。
5,4,3,2,1
HAPPY NEW YEAR!
整个中国都在欢呼,和娟姐互相祝福后,我拿起手机,给家人打了电话,把能想到的祝福都说了一遍,虽然不认可父母对待自己的方式,可他们仍然是我的父母,虽然心里很责怪他们,但仍然爱他们,很多亲人终其一生,都在相爱相杀。
我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认真的许下了愿望,也得给自己祝福不是么?
其实许愿这事,我认为有用。
并不是祖先佛祖显灵或者月亮流星真的听见了愿望。
而是让人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每次许愿,我都认为是极其困难的,因为我的愿望太多了,全部说完得几个小时吧,太难为祖先和月亮了。
所以许愿前,我得“打草稿”,选择三个最想实现的愿望,并且表达清楚,怕词不达意把愿望给弄错就麻烦了。
这个年过得分外不同。
年初一,我跟娟姐外出逛逛,气温接近35度,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穿着吊带,我很应景的穿了件露背装,我们又跑到沙滩边玩耍。
21年来,每次过年都是寒冷的,阴雨绵绵,偶尔还下雪,所有过年的记忆都是围在火炉旁,或者钻进被窝里,要么就是极不情愿的被父母从被子里拖出去拜访亲戚,穿得跟粽子一样,冷得瑟瑟发抖。因此从小对过年都是反感的,被逼的和无奈的。
可在H市不一样呢,可能是因为气候问题,让人感觉不像是过年,除了年三十那天大家早早回去外,初一就恢复了原本的热闹,傍晚时分,沙滩上就人满为患了。
我和娟姐穿着沙滩拖鞋,懒洋洋的在海边走着,夕阳挂在天空上,温和的蛋黄色,一点也不刺眼。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就这么静静的吹着海风,什么都不想,听着海浪的声音,很是惬意。
“就这么过年了” 娟姐幽幽地说道,若有所思地看着海的那一边。
“嗯,可感觉一点也不像过年” 我靠在娟姐的肩膀上,跟她一样望着远方。
娟姐摸着我的头说 “小姑娘是不是想家了?”
“没有呢,我才不想家” 我摇摇,坐起来看着娟姐说 “谢谢娟姐陪我过年”
娟姐笑着说 “我才是真的要谢谢小姑娘陪我过年”
我们俩手拉手,微笑着看着夕阳,我们知道彼此都有各自心酸的故事,却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
两个陌生人,像家人一样互相偎依陪伴。
可悲的是,很多时候,家人却做不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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